范经理翻个白眼,嗤之以鼻:“小屁精。”
他大手一挥,漫不经心地说着:“你不是以前读什么医什么的嘛,当医生是没戏了,你就学学什么护理嘛,你看老龄化这个趋势不得了,现在很缺专业护工的。”
说完,他一清喉咙,把欠条随便塞进裤兜里,摆了下手:“走了啊!”
我送他到门口,他摸了摸自己油光发亮的头发,来了句:“别什么s,s的叫他,他有名字的,陆影。”
“哪个影啊?“
范经理双手插进裤兜,低着眼睛,低着头:“影子的影。”
他看着他自己的影子,还说:“名字是阿丰起的。”
我不知道该接什么,这个故事我想和盒盒分享,我微信了他,他没有回我。
我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下了,睡得不踏实,半梦半醒间,我听到有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勉强撑开眼皮看了看,看到一道穿了红裙子的身影,裙摆蝴蝶似的从我眼前翻飞过去。我想是秀秀。她要走。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这里终归不是她的家。我是她的假哥哥,她是我的假妹妹,妈是假的,爸也是假的。人总要回真的家,和真的亲人团聚。
秀秀和我说了声:“我出去一下。”
我翻了个身,呼呼大睡。我不关心,不想关心。我只想休息,睡够,吃饭,吃饱,做爱,做得大汗淋漓,被高潮洗礼一遍又一遍。
睡到下午四点我就去了好再来,地下室还没开张,门厅冷落,我拿了扫把拖把抹布打扫卫生。范经理咚咚咚咚从楼上下来,看着我就问:“你吃错药?”
我说:“打扫干净点,文物局看到说不定嘉奖你维护有佳,早点把房子维修好还回来。”
范经理站在楼道上弯着腰和我说话:“还回来也没你们待的地方了!”
我低头扫地,他大声问我:“听到没有??”
我点了点头。
晚上没什么客人,有也是十来分钟就完事的,有也是光打飞机,光用嘴,不插的,我做得很没劲了,下了班逛去了四季广场。四季广场周围也拉上了扫黑除恶的横幅,比好再来附近的更长,内容更丰富,说什么万众一心打击黑恶势力,保障老百姓的幸福感,稳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