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手心是时常温暖的。于斐通常很喜欢这样的小动作,有时候氛围合适,这是接吻的前兆。
乐时想得远了,回过神来时脸和耳朵都有点烫。他把这点无端联想的因由归咎于让人精神涣散的午后阳光。将注意力拢回贝锦寒冷入冬的低气压指责中。
“这一句,再唱一遍。”
电钢琴精准的音符流泻而出,于斐反应迅速地挑到了乐句,圆润平和地唱了一句。
与。
夕。
团。
对。
琴声停了,贝锦说:“转音处理得太粗糙了,再唱一遍。”
于斐不卑不亢:“好的,老师。”
“拍子够不够心里没有数吗?再唱一遍。”
“好的,对不起。”
“歌拿到手上这么久了还会唱错词?你再唱一遍。”
“很抱歉,老师。”
刚刚受到嘴硬心软对待的练习生们又把情绪降到了冰点,这样的贝锦在他们的眼里简直是魔鬼,何况于斐的歌声在他们的耳朵里和原唱差不多,基本挑不出任何瑕疵,可贝锦不知道在用哪里的要求规束于斐,一首歌几乎错漏百出。
她整整挑了半小时的错误,每次都是这首歌音阶最高、技巧最难的部分,直到滴水未进的于斐嗓音有些发哑,衣衫后背汗湿的椭圆几乎蔓延到整块背脊,她才停止了在键盘上跳动的手指,冷漠愠怒地看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