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在漫长单调、永无边际的枯燥日子里做出最激荡与疯狂的事情,乐时无数次想象过他终于举起冠冕的那天,歆羡的人中一定包括自己。
如今,亲手摧毁王冠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向他。
06
白桃与万幸面面相觑,受到了这一幕的冲击。
万幸无声地隔空做口型:他他他们认识?
白桃紧张地看看于斐,又看看乐时,连连摇头摆手:我哪知道,刚想问你。
乐时比于斐矮五公分,却因为人瘦腿细,看来是个亭亭鹤立的高个儿,并不输于斐半分。
他微微仰起头,翻手将卫衣兜帽掀下,侧脸的线条清冽锐利,唇角冷漠地下垂着。
于斐似笑非笑地向前走了两步,似乎因为看不清棒球帽底下的那一张脸而陷入了苦恼的困惑,于斐伸出手,似乎要把乐时的帽子摘下来。
乐时后退半步,手指攥紧帽檐,将帽子向后一拧,露出了一直遮掩在阴影里的俊秀脸庞。
他们的视线在电光石火里撞上了,空气中刹那俱是缄默无声、剑拔弩张的惊响。
于斐的语调不疾不徐,春风过野一样的随意来去:“乐时练习生,好久不见了。”
乐时的嗓子眼里发出一声近乎气音的哼笑,将双手插进裤袋里,淡淡回答:“好久不见。”
乐时的目光,是绝不服输的倔强眼神,有温度极低的怒火在眼底闪烁、燃烧。
于斐微微弯下腰,注视着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仍然笑。
他慢慢说:“我们在HP毕竟是老相识了,有许多话想说,也有一些旧要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