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让阮篙有点疲惫,加上自己还在生病,便不太想再和林琅聊下去,他看了一眼陈子明,对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对林琅道:“林哥你也早点回去吧,天黑了外面路不好走,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你一下戏就赶过来也挺累的。”
林琅道:“明天没我的戏,我和小田在这边住一晚。上午挂完水下午就出院了吧,到时候一起回去。”
拍外景,保姆车没跟着过来,他们出行都是剧组的车接送,明天一起回去司机跑一趟就行,林琅做得合情合理,叫人无从反驳。
但他很懂进退,说完之后便站起了身:“不过天确实晚了,小阮还得多休息,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出院的时候再过来帮忙。”
陈子明和他们寒暄了两句,送他们离开了。
第二天护士再来测体温挂水的时候,阮篙睁着一双挂着黑眼圈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她,把护士吓了一跳,以为他病情加重了才会这么萎靡不振。测出来看到已经转成了低烧才放心一点,把点滴瓶给他挂好,交代道:“一共三瓶,打完按铃叫我。”
护士刚出去,一个笑眯眯的老头就出现在了门口,他和错身的护士说了两句,然后点点头,推门进来了。
阮篙惊喜道:“贾导!”
贾思明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放,伸手制止他:“躺好躺好,小心跑针了。”
阮篙激动不已,毕竟他其实也就是发烧而已,有这么多人看他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您怎么来了?”
贾思明道:“我爱人老家在这边,我陪她过来探亲,本来想去给你探班来着,结果你病了,我就过来看看。还烧不烧?”
贾思明伸手摸摸他的前额。他的手宽大温暖,几乎遮住了阮篙的上半张脸:“还有点烫啊。”
阮篙眼睛亮亮的,乖乖回道:“是在低烧,医生说是正常的。”
如果是莫修然是他演艺路上一座不可逾越的山,那贾思明就是他踏出学校以来第一个也是最好的一位老师,他有才气却又待人慈和,对刚出道的阮篙不厌其烦地细细指点,拍《哑子》的那几个月比他在学校里几年所获得的益处都还要多,这些一半来自于莫修然,另一半来自于贾思明。
因此阮篙对他有点雏鸟情节,当然,也不是人人都能像他一样幸运,能碰瓷到贾思明当鸟妈妈。
贾思明拉过椅子来坐在阮篙对面,问:“修然来看你了吗?”
“来了,昨天来的,他太忙了,留了一会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