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谁,我肯定都会难受。但如果是外公,我无话可说, 只能认了。如果是老师,我也不知道,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
“如果是你,”寻聿明抬头看他一眼,“我……”
“怎样?”庄奕忽然很想知道答案,与此相比,其他倒是次要的,“是我会怎样?”
“是你的话,”寻聿明笑笑,“我就和你分手,再也不理你了。”
不得不说,还是略有失望,在他心里,自己始终比不上外公。不知不觉间,庄奕发现自己竟然陷入了恋爱少女的心理,纠结于那个“母亲和女友先救谁”的悖论。
他垂着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喝粥。
寻聿明端着粥肩膀颤颤巍巍地抖起来,笑声从碗里传出,带着点空洞的共鸣,“你是不是傻瓜?”
还总说自己傻,他才是最傻的那个。
“我怎们可能跟你分手呢?”能让他放弃庄奕的条件只有一个,便是他们在一起对庄奕有害。他已经历过一次,不会重蹈覆辙:“你可以对我坏,我不介意。”
深情的人只能故作潇洒。
当他如此恋慕一个人,纵然被伤害也定难轻易抽身,就像当初被分手的庄奕,八年岁月漫长如斯,还不是一晃神的功夫便已蹉跎。
理智上谁都知道应该怎样做,可爱情本就是不理智,谁又能完全不拖泥带水,潇洒来去。
“即使我抢走了你的菲尔德奖?”庄奕没想到寻聿明会这样说,他心里压抑不住窃喜,面上却只微微笑着。
“嗯,但我知道你不会的。”爱情是把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给对方,是将伤害自己的武器亲自交到对方手里,却又相信他永远不会这样做。
说不感动是假的,庄奕喉结滚了滚,用英语道:“ My privilege. ”
“真心话时间结束。”寻聿明端走空碗,又回来催促:“快走吧,该大冒险了。”
被威胁的每一天,未知之处都布满荆棘,的确是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