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奕答应一声,回屋冲个澡,再套上一件干净的短袖,出去说:“真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还会做饭。”
给他盛上粥,寻聿明拿起奶黄包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道:“我只会熬粥,热热馒头,再就是下个面条,别的都不会。我外公说厨房里的活儿太危险了,不叫我干。”
“你外公挺疼你。”庄奕吃东西倒讲究,还要铺一块餐巾在腿上,简简单单的早饭被他调停得像烛光法餐。“你和你外公是不是很亲?”
提到外公,寻聿明眯起眼睛,笑弯了一条眉毛,“那当然了。”转念想起老人家现在孤身一人,又垂眸道:“唉,我都好久没给外公写信了,他肯定很想我。”
白粥煮得粘稠浓香,米粒都开着花,庄奕喝了一勺,说:“想他就回去看看啊。对了,之前放春假你怎么没回国?”
寻聿明吞下最后一口早餐,道:“哪有时间呀,春假一共才七天。而且我外公说机票太贵了,不叫我经常回去。我还得打工呢。”
提到打工,庄奕想起他昨晚说今早去做义工,看看时间,问:“你去哪儿做义工,几点到?”
“八点半,我坐市里的Caltrain去。”寻聿明匆匆收拾着碗筷说:“我快要迟了,不跟你一起吃了。”
庄奕早餐一向吃得少,抖开餐巾,擦擦嘴道:“我吃好了,开车送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
卧室门大开着,寻聿明洗过手,跑进去换衣服。大床上的被子还没铺,丝绸床单皱皱巴巴,屋里弥漫着一股睡过人的味道。
头一回进别人卧室,他还挺不好意思,短袖衫的后襟卷在脖子下面,半天没拽下来。庄奕进去铺床,经过他身边,顺手帮他扯了一下。
“谢谢。”如果现在浇一捧凉水在耳朵上,一定会“哧哧”冒热气。
寻聿明愣在原地,手里抓着自己的短裤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在他面前换。
庄奕见他手足无措的模样,笑问:“你们小孩儿是不是脸皮都这么薄?”
“我不是小孩儿!”寻聿明坐到床上背对着他,偷偷摸摸地穿裤子。
“不用藏了。”庄奕忍不住笑道:“不就是颗小红痣,我早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