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尚的眼神很明显地在上面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舒适区。

赵星罗：“……”

赵星罗把那本杂志从柜台旁边的货架上拿了起来，准备待会儿等辜尚结账的时候贴在自己的脑门儿上试一试。

就在此时，自动门再一次响了起来，走进来了几个年轻人，看样子可能是附近大学出来刷夜的学生，赵星罗就着在柜台后面拿着那本杂志的姿势，直接塞进了工作区的抽屉里，然后开始给那几个只在门口的冰柜里拿个几瓶饮料的年轻人结账。

这会儿辜尚也买完了东西，慢慢地踱过来站在队尾排队，东西稍微有点重，他就把手上的大包小裹放在柜台的末尾等待着。

从这个角度他正好可以看到杂志区，然后他的宅达再一次检测出了这个杂志区与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又出现了微妙的不同。

几个年轻人很快就结完账出去了，于是芳邻便利店里又剩下了原来的老几位——辜尚和赵星罗。

赵星罗帮辜尚结账打包之后，并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只是飞速地重新把那本被他收藏起来的杂志上了架，然后还是像往常一样非常有礼貌却又不是亲切地扶着手提袋的把手面对着辜尚把货物递了出去。

辜尚接过了手提袋，看了眼赵星罗。

这男孩儿的表情怎么会不够生动呢？摄影师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辜尚在心中想到。

这会儿的赵星罗的眼睛，明明就是一双在北风烟雪之中瑟瑟发抖却还要为了一家生计卖货的小贩眼巴巴的看着来往行人的眼睛，这让他产生了这样的一种心理：当然了你也可以无视他，不买东西直接走掉，然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虽然这是一个拥有神颜的小贩，明明可以靠脸却还是靠体力劳动，辜尚的良心还是痛了一下，于是他开了腔到：“我看了你的照片，进步很大的。”

“哎？”

赵星罗愣了一下，在围观了辜尚脸上百花盛开般的气血翻涌之后，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曲折的心路历程才会说出这番话的。

“我买了，这本杂志。”辜尚指了指刚才那本等前面的客人都出去了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赵星罗给上架了的杂志说到。

“真的吗？”

赵星罗的脸上有着那种丝毫不加修饰的惊喜，使他的表情看上去比平时更为接近同龄人。

“嗯，只有这一本的话，你留个纪念吧。”辜尚说。

货架上所有的杂志都是一本见本两本塑封的，只有印有赵星罗照片的那本杂志是孤零零的一本。

“是，谢谢辜先生。”

“不客气，原图你也保存好，以后还有用处。”

“用处？”

“对，作品多了电话就可以制作照片册了，下次我把我打出来的那几张带给你，按照这个尺寸装订是最合适的。”辜尚说着，提着手上的购物袋告辞之后往门口走了过去。

走到自动门附近的时候，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顿了下来，回头找补了一句道：“我打印你的照片是为了看看细节部分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不做别的用途。”

“没关系的辜先生，您随便用。”赵星罗说。

辜尚：“……”

——

事情不出摄影师的所料，在照片刊登出去之后不久，他就接到了好几个向他打听赵星罗联系方式的经纪公司的电话。

“这里面的这一家是业内大佬，如果是我的话我建议这家不错，资源多，路子广，虽说鸡头凤尾不好抉择，但是听他们家的口风对你也比一般的新人要重视一些，实际上这个咖位的公司主动询问就已经算是相当肯定你了，每天拿着照片上门应聘的模特儿都不知道有多少。”

摄影师在电话里挺热络地给赵星罗出谋划策到。当然他这么做除了欣赏这小伙子的工作态度之外，也有一些看在辜尚的面子上的成份。

“行，那我就听您的，让您费心了。”赵星罗听从了摄影师给出的建议，又感谢了对方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几天之后的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