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肖暑说,“狼和人都是哺乳动物,总归是有相似点的。”
“……抱歉,”付秋野把音乐的声音调大了一点,“我没法听那个,听得我都快要产期抑郁了。”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词非常具有喜剧色彩,忍不住笑了起来。肖暑也被他说乐了,握着方向盘笑了好一会,还差点错过了绿灯。
“我昨天给我们两报了线上的育儿班,等下回去就找平台退钱,退一半,”肖暑调侃地说,“省得付总上课上到抑郁。”
付秋野赶紧道:“别别别,得分人,跟你上课我就不抑郁了。”
肖暑又笑,两人越想越乐,一直到车开进了车库里还在为了这个梗乐得不行。肖暑先下的车,像拍骑士电影一样很夸张地弯下腰来,朝着副驾驶座上的付总伸出一只手,挑眉说:“请。”付秋野看着他笑,配合地翘起兰花指,拉住他的手,端庄地从车上走下来。
他比肖暑要高,身材是标准的倒三角,肩宽腰细,再加上觉醒后的肌肉变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男性荷尔蒙,这个动作做起来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肖暑很快就演不下去了,松开他的手去掏门钥匙。门刚开,身后的付秋野突然搂住他,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嘘,我就抱一下下,”付秋野在他开口前说,“今天太高兴了,两个小家伙都还好好的,希望哥哥要多让让弟弟,别老抢营养,看把弟弟瘦的……”
肖暑绷紧了神经任由他抱着,纠正道:“是姐姐。”
“我觉得是哥哥。”付秋野说,“闺女哪有那么贪吃的。”
肖暑不想跟他争,连声说放我下来,付秋野一直走到了客厅才意犹未尽地把他放下,肖暑转身去把别墅里的安保设施全部确认完,然后跟付总一起做了丰盛的午饭,甚至给自己开了罐啤酒。
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喝过酒抽过烟的付秋野眼馋得不行,肖暑从厨房里拿了杯子,给他将将倒了个杯底,自己也只有小半杯。两人同时举杯,付秋野道:“祝狼崽们茁壮成长。”
肖暑笑道:“祝野哥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干杯,一饮而尽。
付秋野放下杯子,似乎对这句话触动非常深,眼角有些泛红,深深地注视着桌对面的恋人,没头没尾地道:“谢谢。”
肖暑好像懂了一点,又没完全明白,只是笑,道:“其实林叔拿出报告的时候我在想,都无所谓了,大人平安就行,他们自有他们的造化,我没法决定他们的去留,就像当年没法决定肖泽的去留一样。”
“得之我幸,”肖暑说,“他们愿意成为我们的延续,已经非常高兴了。”
付秋野拉过他握成拳放在桌面上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那天晚上之后,他能够感觉到肖暑在努力地想要把自己从过去的阴影里面解放出来,为了自己,为了他,也为了两个崭新的生命。
他胸腔里翻滚着热意,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轻轻摩挲着他带了薄茧的指尖,道:“我也是,我很感谢他们……”
他低头,又在肖暑的手背上吻了一次。
他跟肖暑求婚的时候,恰好肖暑也秘密准备了一个求婚仪式,两人心领神会地同时掏出了对戒,肖暑弯腰亲吻他的手背,然后他也弯下腰来,交换亲吻肖暑的手背。那个时候他想,拉着这只手永远都不要再松开了。
可惜在过于仓促的婚姻中他们走了太多弯路,他从来没有去好好学习过怎么去爱一个人,甚至总是在为婚姻的责任感而感到焦灼,害怕手里的权利不够,害怕自己太糟糕,害怕让肖暑跟任何“付家人”接触,只有在助理跟他汇报这个月肖暑增加了多少流量、拿到了多少资源、得了什么样的奖时才会有安全感,又从不敢过深的涉及他的工作,怕看到他和别的人出现在节目或者银幕里,自己会控制不住吃醋。
华虹的子公司成立的时候,他跟肖暑开玩笑说“就送给你吧”,肖暑不要,他一直以为他是觉得子公司没什么价值,所以那么拼命地想把子公司做起来,足足有半年时间没怎么在家里待过,现在再回想起来,肖暑从来都没在乎过这些东西,只是希望他多回回家而已。
有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他甚至会感谢林薇薇,如果没有她作为最后的那根稻草,也许他们之间还在不停地、更坏的循环着,直到真正无法再挽回的那个地步。
老天眷顾。
付秋野重新拿起杯子,这一次没有倒啤酒,而是自觉地倒上了椰汁。肖暑也没有再喝酒,强制戒酒之后,酒精总能让他的胃部起不舒服的化学反应。
两人再碰杯,这一次什么话都没说,默契地喝完了里面的椰汁。
“林叔说下午会发瑜伽视频过来,”肖暑说,“多吃点,食量还是得保持,增加运动量才是正理。”
付秋野道:“林叔的瑜伽课,我突然有点担心。”
肖暑敲敲他的杯子:“我会监督你的,林叔已经给我布置功课了。”
付秋野叹气,拿起筷子开始埋头吃饭。这一桌子有接近六个人的菜,肖暑吃得不多,基本全是付秋野解决掉,连汤都不剩,最后干干净净的八个盘子,付总八块腹肌的肚子微微鼓起,胃部满足地蠕动起来。
肖暑把盘子收回厨房,付秋野开始洗碗,两人绕着花园走了几圈消食,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准时开始发散困意,付秋野没一会就困得不行,喝了营养剂之后换衣服上床开始养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