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弯下腰,品尝美酒一般小心地含住了肖暑的唇瓣,然后从身下人的嘴里听到了像呻.吟一样的长呼吸声。
付秋明足足花了五秒钟,才让自己保持冷静地离开这张柔软的嘴唇。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起反应了。
他垂下眼睛,大拇指再一次擦过肖暑湿润的下嘴唇,笑了笑,在肖暑的侧颈处吮出了一个红痕。
“晚安,我的睡美人。”
房间里的灯再一次关了起来,付秋明悄无声息地从房间里离开了。
肖暑是被砸门的声音吵醒的。
他浑身发烫,口干舌燥,下床的时候没有站稳,天旋地转中摁住了身边的茶几,又将一个茶杯打翻在了地毯上,发出了“砰”的闷响。
茶水溅起来的声音让他难以忍受地冲进客厅里,从饮水机里接了一大杯水,一口气全部灌进胃里。他的身体好像已经成了烧红的铁板,一杯水进去之后他体内仿佛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浇灭了刚升起来的火苗。
肖暑摸索着打开灯,茫然地站了两分钟,断层的记忆还是缓慢地连接。
他看了一眼碎屏的手机,晚上九点半,居然只过去了一个小时。
外面的人还在砸门,锁眼里发出了被卡死的声音,有人说:“马上把酒店经理给我叫过来。”
肖暑烦躁地把衣领往下拉了拉,迅速扫过自己的全身,怒火和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快要把他的理智都烧没了。在最后那点理智的支撑下,他第一件事就是给夏恬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不是老妈,而是付晓婉,告诉他说夏阿姨在舞池里跳舞,让他等会再打。
肖暑稍稍松了一口气,跟付家三姐说:“我这边有急事,先回去了,麻烦你陪我妈再玩一会。”
付晓婉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来什么问题,很正常的答应了,挂断了电话。
砸门和撬锁的声音像一把钻子,呲呲地钻着肖暑的太阳穴。
他走到门口,摁住把手,把门拉开了。
看上去同样快要火到爆炸的付秋野带着两个手下,手里还举着手机,毫无心理准备地对上了肖暑的眼睛,声音消失在了喉咙里。
“吵死了,”肖暑哑着声音说,“去医院。”
付秋野的目光里带着恐惧,滑过肖暑发红的脸颊和侧颈的红痕,手里的手机发出可怕的嘎吱声,然后被生生捏爆了。
他的眼睛通红,另一只手死死地握着拳,声音甚至在发抖,感觉自己半个身子已经掉进了地狱里面:“你……你……还好吗?”
肖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快站不住了。
“没事,我没事,”他耐着性子说,“扶我一下,谢谢。”
付秋野像是猛地回过神来了,忙伸手架住肖暑的腰和肩膀,把车钥匙丢给自己带过来的人:“快,停车场拿车,去医院。”
肖暑喘着气,被付秋野扶着走了两步,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危险的发颤。
他从付秋野身上闻到了清晰的、难以描述的奇特味道,被那杯水浇灭的火苗蹭地一下蹿了出来,又被浇上了不知名的油,眨眼就烧得他浑身发烫。
“你……”肖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艰难地看向了付秋野的脸,“喷了什么香水?”
付秋野皱起眉,伸手摸了一下肖暑的额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弯腰不容置疑地把他背了起来。
“我没有喷香水,肖肖,你不太对劲。”
“我知道,”肖暑有些含糊地说,“我知道。”
“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忍一忍。”
肖暑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越来越烫,从房间口到电梯口的距离,半个走廊,付秋野感觉自己好像走了一百年,他快要急疯了。
“野哥……”
背上的人喘着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