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撒泼这词不适合校霸。
沈瑜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甚是乖巧地点头:“好。”
视线却胶着在那一双含泪美目上,寸土不让。
顾勍此时看人是朦胧的,恍惚间竟冒出了一种名为欣赏认可的念头。
——不愧是学神,能领略他话里的危险程度,不必棍棒教育,太省心了。
他松开沈瑜,一屁股坐地上了:“你去望风,再让老子哭两分钟。”
沈瑜:“……”
——
两分钟后。
沈瑜掐秒地很准时,他抿着下唇:“去医院。”
“还疼呢。不去。”
顾勍语气不善,但眼泪已经止住了。
没想到学神还挺善良,不,愚善,被威胁了还想着送他去医院。
沈瑜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顾勍那已经面目全非、乌漆嘛黑的一只眼。
“……那我走了。”
顾勍没好气地瞥了眼腰杆笔直站一旁的学神,抬起了完好的那只胳膊:“扶老子去附近的小李门诊。”
“去学校医务室。”沈瑜说着,在顾勍跟前半蹲了下来。
顾勍却挑三拣四地很:“不。我就去小李门诊。”
沈瑜本就昏胀的头,更大了。
“还有两分钟,预备铃。”
“预备铃关我屁事。”顾勍歪理邪说道:“这个点去医务室,肯定有不少人看到,老子的威名不能毁于一旦。”
他眼线还没画好呢。
一只眼的眼线肯定又花了。
下次一定要记得买防水的。
妈的感觉只有灭口才能永远守住秘密了。
可惜他是个守法的好公民。
这时,沈瑜自顾自地伸手,趁顾勍不备,将他裤兜露出边缘的片装湿纸巾,给提溜了出来。
“你……”顾勍咬牙:“敢随便拿老子的东西!”
沈瑜恍若未闻,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撕开了包装,抽出纯白的湿纸巾,夹在了食指与中指间。
“闭眼。”沈瑜凉凉道。
顾勍一怔,瞬间猜出了沈瑜的意图。
可他心里,好似不知何时被搁了两个小人,一个是伟岸强健的男人之魂在果断拒绝,一个是娘们唧唧的小哭包在扭捏犹豫想接受,你推我攘地不可开交。
可最终,他望着学神那清冷无欲,一向事不关己的俊脸,两小人渐渐合二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