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荷期待了很久,可能过一年,就是他自己又挣了一年时间的准确结算,但那天他没醒,不知道是睡还是晕。
病房里放了很多红鸡蛋,有家里的佣人探望他时带的,也有单英他们拿过来的。
他很会讨人喜欢,霍瞿庭想。
初一下午,单华和单英又来了一次,辛荷刚吃过饭睡着,他们看了一眼,就到走廊里跟霍瞿庭说话。
所有人都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从车祸以后,霍瞿庭就减少了跟他们的来往。
单华曾经问过霍瞿庭,车祸前他联系他让他在伦敦等他和辛荷是什么意思,霍瞿庭也只说没事,然后单华就听到了辛荷被赶出霍家的消息,倒是事件的另一主谋辛蓼,在两家人的消磨和协商下,事情越拖越淡,最终什么事都没有了。
只要有心,成年人的疏远是很容易做到的,即使彼此在酒会和高尔夫球场上碰到,还是会拍着肩膀打笑着打声招呼,但也仅限于此。
单华和余存一向理解,并将其归因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等到终于被确认没有毒液的辛荷重新回到香港后,他们才又慢慢开始碰面。
聊了几句辛荷的病情,刚住院两三天,医生还没有给准话,所以没几个来回,就都有些无话可说。
“刚谁在病房抽烟?”单华突然想起那股烟味,“你?”
没等霍瞿庭说话,他就皱了皱眉,看向霍瞿庭的眼神是没经过掩饰的不满,倒没多少敌意:“小心点吧。”
然后又说:“先走了,小荷醒来麻烦你带声好。”
单英跟在单华后面,冲霍瞿庭弯了下腰:“老板,过年好,好过年,再见!”
他们走后,霍瞿庭也没再在医院待多久,他没法推掉年关前后的交际,在他需要大量人情的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