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荷心说你以前爱我爱得要死,就这个不一样,嘴里道:“很多啊,看你问哪方面。”
霍瞿庭沉默,抬手继续喝水,喝光后习惯性要叫佣人来取水杯,但又停住,自己把水杯放回了吧台待清洗的盘子里,又想了想,打开水龙头,很仔细地把杯子洗好了。
辛荷站在原地看他的动作,从他镇定地开始继续喝水起,胸腔里就有一种隐秘的痛感蔓延。
这座崭新的别墅远离他们两个人长大的霍氏老宅,新闻上说,霍瞿庭出院后就搬了过来,而他的身边如今全是陌生面孔,应该是霍芳年为了遮掩他车祸后明显在方方面面的改变,防止消息泄漏。
一个财团的掌舵人失去情感记忆的新闻传出去,不到三个人的传播,就会变成他“脑子出了问题”的解读,这对他的继任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辛荷相信,如果当初不是霍瞿庭强烈要求见他,其实他也会像其他的每一个人一样,至今都不知道霍瞿庭的真实情况。
这两年来,霍芳年是怎么教霍瞿庭的呢?
他可能并没有多少精力去教,因为辛荷离开不久,就有霍老入院的小道消息传出,直至这半年,已经演变为三天两头在小报上“被死”的程度。
小报新闻未必全是捕风捉影,霍芳年大限已至,走得这么急,甚至来不及再见辛荷一面,那他唯一可以教霍瞿庭的,应该就是叫他冷心冷情,不去亲近任何一个人,也就不会对任何人暴露弱点。
他的每一步都看似走得杀伐果断、冷酷无情,但其实他日夜如履薄冰,用困惑和疑问面对着这个满是陷阱和刀枪的世界。
“你今天忙不忙?”等他洗好杯子,辛荷问道。
“干什么。”
辛荷道:“我先问的。”
霍瞿庭迈步走开,路过辛荷时脚步都没停一下。
“我想休息!”辛荷赶紧抓住他胳膊,讨好道,“行行好吧,我真的很困,你这里好难住,我不习惯,天天都睡不好,已经十天了,再多一天都坚持不了,真的真的!”
霍瞿庭道:“跟你说不要动手动脚。”
辛荷不松手,反而抱上去,搂住他那条僵硬的胳膊求情:“我这破身体要是能上班,至于刚出去的时候差点饿死吗?老板,霍老板,霍总,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