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主动牵小手的那位还依依不舍地挥着……手上的那根烟杆,被牵小手的那位拉着一直在一旁充当背景的花瓶跑得飞快。背后还传来烟匪的声音:“账记在你们身上了,记得时限内缴清,哦,记得把我这个月的酒钱也一起付了。”
白鸦清晰地感觉到蓝调的手捏成了一个拳头。他坚信蓝调很想冲回去给烟匪一拳,虽然他只是个孱弱的法师……
同桌的人可以将账记在对方身上,烟匪从来都不是要付账的那个,那个人通常是蓝调。
飘飘悠悠除了树洞酒吧,白鸦觉得他很需要一个树洞来吐槽。他当树洞已经太久了,内牛满面。
肚子饿,摸摸口袋没有钱。
为什么他总是如此悲惨?
既然如此……
“蓝调大哥你饿不饿?”白鸦谄媚地一扭头,热切地盯着蓝调。
蓝调动了动嘴角,最后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有点。”
“那就去吃饭吧!”白鸦星星眼。
蓝调被那无比少女以及谄媚的星星眼雷了一下:“你想吃什么?”
每次白鸦露出这个眼神,蓝调就明白他是没钱了。
“烧鸡。”白鸦诚恳地说。
白刃那个混蛋只会做蛋炒饭,冰箱里永远只有冷饭和鸡蛋,混蛋,他连葱和香肠都懒得切,于是根本不放。
现在他早已从“白刃居然会做蛋炒饭”的惊喜中过渡到了“我情愿他什么都不会做于是我们吃外卖吧”的悲剧中。
于是总是在他纠结该掏钱订外卖还是忍一忍吃了蛋炒饭的时间里,白刃已经做好了蛋炒饭……好吧,下次一定要吃外卖!白鸦总是如是想着。
上次他说想吃烧鸡烤鸭鲫鱼汤,白刃居然说鲫鱼汤那是下奶用的。
混蛋混蛋混蛋啊啊啊啊。
喂,你完全忘了白刃帮你熬夜找月眠草的大恩了吧。
白鸦:弟弟嘛,帮助哥哥是应该的。
轮子:我要指出,你的三观是不正的,并且,你不觉得你的逻辑和常人是相反的么……
蓝调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白鸦这才回过神,幽幽地看着蓝调,好像他是一只外焦里嫩的烧鸡。
外焦里嫩外焦里嫩外焦里嫩……
这个词总是让白鸦想起大学食堂里那山寨的劣质新奥尔良烤翅,外焦里嫩,骨头连血丝,第一口下去是酥酥的焦灰,第二口下去是腥腥的生肉,第三口下去……你还想有第三口?那烤翅有这么大么?
顿时白鸦觉得,自己对烧鸡的渴求似乎不那么强烈了。
“你不是要吃烧鸡么?走吧。”蓝调看着神游的白鸦,叹气道。
白鸦点点头,反正有饭蹭,不蹭白不蹭。虽然蓝调今天已经是二度被蹭,但是……蓝调大哥永远比他这个身无分文的人值得一蹭。
十分钟后白鸦拎着一只烧鸡满足地啃着,蓝调保持微笑,两人并排走着。
“要不要来一点?”白鸦扒下一只鸡腿在蓝调鼻子前晃来晃去,“很香哦,很香哦,很香很香哦!”
一排黑线占据在了蓝调的额头上。
“真的不要?”白鸦看着自己油乎乎的手上那油乎乎的鸡腿,觉得它万分具有吸引力。
而蓝调呢,看着白鸦黑乎乎的手上那油乎乎的鸡腿,觉得自己很饱。
“你自己吃吧,我对肉类没有太大兴趣。”蓝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