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伤心的意味都听不出来。
谢时君说:“没关系,她不想,我想。”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玄关处,目光交接间漾起心照不宣的暗流,仿佛两个暧昧高手在切磋,连周围的空气都在升温。
向初先低头笑了,他上前几步,松开谢时君的领带,有意无意地撩起又放下。
“谢老师,好会说情话啊,当年冉秋意一定被您迷死了吧……唔……”
谢时君一向擅长用行动说话。
嘴唇被咬的有些疼,原本扶在腰侧的那只手灵巧地钻进衣摆,顺着腰线滑动,带着和谢时君式的温柔完全相反的粗鲁,向初隐约察觉到,他是在表达不满。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有些喘,谢时君依旧紧紧箍着向初的腰,把人固定在自己身前。
身高差让向初不得不踮起脚尖,接完吻本来就有些腿软,他很想站好,可谢时君似乎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谢老师,放开我吧……”
话一出口,却被箍的更紧了,他只能扶着谢时君的肩膀保持平衡。
谢时君皱着眉,问:“你在C大有没有上过一门选修课,叫说话的艺术?”
向初总算琢磨出来了,谢时君生气了,他不喜欢听自己提冉秋意,尤其是刚才情趣正浓,好像是有些煞风景。
好吧,那就试着哄一哄?
向初勾着他的脖子,借着力轻轻往上一跳,两腿分开环在谢时君腰上,谢时君下意识托住他的屁股,典型的抱小孩姿势。
“我知道错了,谢老师可以罚我。”
咬字间刻意多混了些鼻音,已经接近于撒娇了。
谢时君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悦,向初差点被这幼稚的反应逗的笑出声来,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就一直捧着谢时君的脸,和他额头相抵,这会儿为了藏起脸上的笑意,偏过头,顺势亲了一下耳朵,紧接着屁股上就挨了两巴掌,被谢时君抱着往卧室走。
客厅角落里放了一面穿衣镜,是谢怡安臭美专用的,花里胡哨的贴画左一个右一个,谢时君瞟了一眼后,饶有兴趣地停了下来。
向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镜子,很快明白了为什么要在这儿停下。
他以为今天要陪谢怡安玩,为了方便活动,穿了宽松的卫衣和运动裤,现在这么挂在一身正装的谢时君身上,气场上的反差很奇妙。
而且,怎么说呢,很容易让人往不怎么单纯的地方想。
向初夹紧了谢时君的腰,头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笑,“谢老师,我突然发现你这个人吧,蔫坏蔫坏的。”
“所以今天,是您故意把我骗来的?”
“你说呢,”谢时君把他压在镜子旁边的墙上,脸慢慢凑近,清俊的五官不断放大,向初几乎能看到他鼻梁上被眼镜压出的浅浅痕迹,“小初。”
话音未落,向初倏然睁大了眼睛,交握在谢时君颈后的手猛地收紧。
小初。
谢时君第一次叫他小初。
这个称呼曾经只属于许怀星,十一年来都只属于许怀星,可许怀星丢弃了它,让它飘在北京城灰扑扑的天上,蒙了尘,失了魂。
终于,它被谢时君认领了。
向初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呆呆地望着谢时君,直到柔软的唇覆上来,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都忘了要闭上眼睛。
做爱的时候要摘下眼镜,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这是他们之间不成文的规定。
谢时君的唇峰贴着他的,轻轻摩挲,声音轻的像是在哄:“乖,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