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他起身向门口走,同时在心里默数,距离见到谢时君,还有十秒、九秒、八秒、七秒……
一秒。
谢时君站在门外,笑着对他说:“中午好。”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休闲款的浅蓝色衬衣,领口和袖口都有锚形的刺绣图案,上午他在和同事讨论方案的时候,向初就注意到了。
向初还发现,谢时君习惯将衬衣袖口卷上去一些,帮女同事提重物时,小臂上的青筋会鼓起来,就像在床上把手臂撑在他身侧两侧时一样,而现在,谢时君的小臂上搭着一件黑色大衣,眼镜已经被他取下来,夹在了西裤口袋里。
这是他们之间不言而喻的游戏规则。
向初侧身让他进来,在门锁撞上的一瞬间,很自然地接过了谢时君的大衣。
“中午好,谢老师。”
…………
拆开安全套包装袋的时候,向初想,他和谢时君……应该算是炮友吧。
这其实是一种很难定义的关系,两个人看似亲密无间,其实只需一步的距离就有可能退回陌生人,但若要将这层亲密关系转正,相互认可,却不止一步那么简单。
也许要将已有的契合度淬火重塑,也许要退一万步,从陌生人做起,又或许只需要一句话……
不过这并不属于向初需要考虑的范畴了。
只要在冬天结束之前把握好这段关系就好了,他暂时还不想和谢时君退回陌生人。
因为冬天和失恋一样,漫长又难挨
第7章
回答他的是一个有点凶的吻。
向初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时,谢时君正靠在床头看一份纸质文件,因为没戴眼镜,所以凑的有些近。
他走过去,坐在床的另一边,“谢老师在看什么?”
“学生的论文,”谢时君说着翻了一页,“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
“嗯。”
深色窗帘遮住了正午的日光,房间里很暗,只有谢时君那一侧的床头灯发着昏黄的光,向初躺在另一侧,闭上眼睛静静听着纸张翻动的声音。
几分钟后,他翻了个身,面对谢时君的方向,手肘撑着头。
“谢老师,我今天才发现您有耳洞呢。”
这是向初无意间看到的,他最近发现谢时君身上有许多矛盾点。
这个男人习惯了站在讲台上,从头到脚都透着儒雅的气息,衬衣扣子都是中规中矩地扣到最上面一颗,和人交谈时,会根据不同的人、不同场合,调试到最合适的语调。
谢时君在床上不是这样的。
他做爱的时候很少脱掉上衣,但会解开三颗扣子,露出前胸恰到好处的肌肉,他很温柔,会很好地照顾到床伴的感受,但是该狠的时候,无论怎么哭着求,他都不会心软。
这样的反差时常让向初晕头转向。
他被弄到没力气的时候就会攀上谢时君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偏头就能看到他的耳朵。
第一次看到谢时君的耳洞,向初当时就忍不住联想,像谢时君这样的人,是出于什么契机去打的耳洞?谢时君曾经戴过什么样的耳饰,他会不会和恋人戴情侣款?
今天终于敢提起这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