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为难地看向司岂,“师兄,朕手里当真没有合适的府邸了,不如朕出几样古董,跟师兄换换如何?”
纪婵目瞪口呆,给出去的东西往回要,皇上这么穷的吗?
她看向司岂。
司岂点点头,“皇上圣明,臣遵旨。”
纪婵耸了耸肩,“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是皇上你说了算。
再说了,为了这场战争,皇上几乎卖了所有的宅院,他拿不出公主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皇上以个人名义赐朱子青遗孀,算是一种变相的平反和奖励,这对朱子青很公平。
届时,有司岂和左言照顾着,一家人的日子总不会过得太差。
朱子青和朱平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用完庆功宴,纪婵同诸位大臣一同离开皇宫。
在出宫的路上,纪婵问司岂,“朱大人的尸骨怎么办?”
司岂道:“送到左兄家里不合适,先送寺庙做做道场吧,等朱家嫂子搬了家再说。”
纪婵问道:“那我们先去左言家一趟?”
司岂也是这个意思。
虽然已近黄昏,但这件事情拖不得。
宫车送胖墩儿和纪祎回家,司岂和纪婵骑马先到四季缘。
四季缘的掌柜告诉司岂,左家就在四季缘前面的胡同,第三家便是。
二人摸了过去。
这是一座三进的宅子,从大门看,至少七成新。
司岂上前敲了敲门。
一个老门子开了门,问道:“二位大人找我家老爷吗?”
司岂道:“左兄在家吗?我姓司,烦请通报。”
“哦哦,司大人啊。”老门子混浊的眼里有了几分喜色,“小人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左言快步迎了出来,脸上虽带着笑意,但眼里的不安也十分明显。
他拱手道:“司大人纪大人一回来就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司岂道:“确有要事,左兄要在这里讲吗?”
左言微微一笑,“左某着急了,二位大人快请进。”
暮色降临了,各房都掌了灯,式样新颖的窗棂在灯火的映衬下,格外漂亮。
左言把二人请进外书房。
书房里收拾得十分素雅,书案上的蒲草长得肆意旺盛——那是纪婵刚刚入职大理寺时送给他的。
三人在会客区分宾主落座。
杜河上了茶。
司岂正襟危坐,说道:“左兄,深蓝兄没了。”
“咔嚓!”左言手里的茶杯落了地,滚烫的水溅到他的脚和腿上,湿了一片。
“老爷!”杜河急忙找了一块抹布去擦。
纪婵道:“速速去拿凉水,用凉水敷一敷。”
杜河转身就要出门。
左言举起独臂,说道:“不必了,没有那么烫。”他眼里有了泪意,瞪着司岂,咬牙切齿地问道,“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逼他的?他杀的那些,哪个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