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朱子青尴尬地咳了两声。
司岂喝着茶,镇定自若,没听见一样。
周静呐呐,求救地看了朱平一眼。
朱平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小周听过纪大人的课,知道人命大于天,但那尸体实在瘆人……唉,请纪大人息怒。”
周静倒也罢了,他们可是三、四年的老交情了,纪婵不好迁怒,只得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还有旁的线索吗?”
朱平眼里闪过一丝尴尬,“无人认尸,所以……什么都没查到。”--
“唉,不然我何至于把百忙之中的二位从京城请来。二位大人,帮帮忙吧?”朱子青笑着打了个圆场。
司岂放下茶杯,说道:“找不到尸源的案子大多很难办,深蓝兄觉得死者可能来自何处?”--
朱子青道:“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死者外地人,刚到乾州;一种,死者被拐卖,因不听话被凶手失手掐死。”
司岂道:“清楼和暗娼排查过了吗?”
朱平表示,都排查过,但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就难办了。
花厅里静了片刻。
纪婵道:“尸体保存得怎么样?”现在是初冬,腐烂不可避免。
朱子青道:“我在义庄下面修了个地窖,用冰块压着呢,问题不大。”
……
司岂和纪婵从衙门告辞出来时,已然二更天了。
更鼓的声音因西北风的加持传出很远,听起来有些悲凉。
乾州没有京城的繁华,惨淡的月色是此刻唯一的光,整个城市陷入了沉睡。
司岂一上车就抱住了纪婵,在她耳边小声道:“我也想睡女人了,怎么办?”
纪婵使劲推了他一把,嗔道:“不要脸,人家想案子呢。”
司岂道:“案子回去后再想,先让我亲亲?”
纪婵无奈,凑上去轻轻啄了两下。
司岂觉得不够,又回啄两下,便也罢了。
“这桩案
子你怎么想?”纪婵靠在他怀里问道。
司岂摩挲着她嫩滑的脸颊,说道:“线索太少,没看到尸体也就没什么想法……但我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
纪婵扭头看向他,道:“什么?”--
司岂顺势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说道:“深蓝兄为人热诚大度,但不是没有原则的人。仵作因为害怕,便在验尸时马马虎虎,他不但没斥责,反倒替其说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纪婵蹙起眉头,仔细回忆了她做朱子青手下时的情景,说道:“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吧,不然也不会明知我是女人,还愿意用我。”
司岂还是摇摇头,“你是女人不假,但你比男人还能干,他没道理不用你。”
“人都有两面性。魏国公府男丁多,深蓝兄是庶子,习惯了凡事靠心机,凡事靠争取,这桩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应该没有这么大度。”
纪婵笑道:“那……司大人有证据吗,他可是咱们的朋友诶。”
司岂正色道:“这一系列的案子始终没破,他原本也在我的怀疑名单中,但因为他始终不在京城,所以才从一开始就排除了他。”
“这次小马的岳母突然遇到他,给我敲了一个警钟,深蓝兄也是可以悄悄回来的。”
纪婵还是不愿相信朱子青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