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岂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抓到了吗?”
“没追上。”左言用帕子擦了把脸,“推王妃下去的是王妃新买来的婢女,此女有些身手,而且在山南提前预备了马匹。”
“竟然准备得如此充分。”纪婵有些好奇,“王妃有仇家吗?”
左言尴尬地笑了笑,没回答,反问道:“王妃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纪婵就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左言无奈,“这到底是祸不单行,还是不幸中的万幸呢?”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纪婵与司岂对视一眼,由司岂岔开了话题,“左兄早些回吧,世子还在等你的消息呢。”
“好。”左言拱了拱手,翻身上马,“多谢二位援手,告辞。”
左言和杜河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拐弯处……
司岂说道:“怡王妃年轻时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用鞭子抽人,听说死在她手里的下人有十几人之多。”--
“听说左大人原配的死,亦与怡王妃有莫大的干系。”
“那么……”纪婵看向司岂。
司岂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出口。
纪婵耸耸肩,果然不再说了。
趴在车窗的胖墩儿说道:“哎呀呀呀,本以为是凶手行凶,没想到是为民除害。”
纪婵瞪了他一眼,“小孩家家的胡说什么。”
胖墩儿左右看了看,“娘,我都看好啦,没有外人。”
小家伙的脖子使劲往外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
纪婵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看把你能的,都成人精了。”
胖墩儿不以为然,“人精也比傻蛋好,是不是爹?”
司岂也回了他一个爆栗。
“你们都欺负我。”小家伙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抱着脑袋钻到车里,找纪祎卖乖去了。
左言骑马往回赶。
下午阳光热烈,秋风不凉,左言的心情亦无比舒畅。
杜河竖起大拇指,笑道:“八爷算无遗策,一击必中,实在高明。”
左言轻笑一声,凌空挥了一鞭,“忍了这么多年,都快忍成王八了,何谈高明呢?”
杜河打马跟了上去,笑道:“不是不报时机未到嘛。”
“哈哈哈……”左言终于大笑起来。--
左言回到怡王府,在王妃正院找到怡王。
“父王,儿子没抓到人。”左言跪了下去,“请父王责罚。”
怡王翘着二郎腿,双臂架在太师椅地扶手上,居高临下地审视良久,问道:“慎行,是你做的吗?”
左言面无表情地磕了个响头,“父王若不信我,尽管派人细查便是。”
怡王道:“我会派人细查,一旦发现与你有关,决不轻饶。”
左言俯着身子,“父王,儿子是大理寺少卿,知国法,更知家法,绝不会知法犯法。”
怡王冷哼一声,道:“滚吧。王妃这里不用你,你们亦不必来看王妃。”他摆了摆手,示意左言出去。
“是。”左言起身,倒退着走出正堂。
刚走几步,他便听见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王爷,下官已经正了骨,但于事无补,只怕王妃日后要卧床不起了……”
左言挑挑眉,唇角也翘了起来,轻声道:“不过是些酒囊饭袋罢了,尽管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