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的想差了。”杜河恭谨认错,“八爷,那位李大人不就是来商量案情的吗,司大人为何在酒桌上不说?”
左言仍是斯斯文文地笑着,语气却有些凉,“大概不信任你家八爷吧。”
杜河啐了一声,“什么东西,辜负八爷一片好心。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左言摇摇头,他才不是什么好心,不过想看看司岂笑话罢了。
只可惜,司岂似乎有线索了。
左言揉揉太阳穴,“听说王妃要买个丫鬟固宠,你找个机会把人给管家送过去。”
“是,小的明天就办。”杜江爬过去,给左言按了起来。
回到怡王府,左言先回书房,洗漱后,又去了二姨娘处。
二姨娘原是他的通房丫鬟,生下儿子后,升了姨娘。
孩子今年六岁,还在背古诗,磕磕巴巴,不甚熟练,一见左言进去,立刻忘了个一干二净。
二姨娘恨铁不成钢,但又不敢对儿子随意打骂,只好怯怯地说道:“孩子小,一见八爷就紧张。”
左言淡淡地说道:“不要紧。”他摸摸孩子的脑袋,“多背几遍,背会了就不紧张了,知道吗?”
“嗯。”孩子重重点头,眼里也有了几分神采。
左言朝奶娘挥挥手,“不早了,带他休息吧。”
二姨娘问:“八爷又去吃酒了?”
左言颔首,目光在几个婢女身上一扫。
几个婢女便也出去了,仔细地带上了门。
二姨娘乖巧地伺候左言脱了衣裳,等左言上了床,她吹熄蜡烛,从他脚下爬了上去……
架子床摇了很久,直到左言在黑暗中满足地大叫了一声后,才彻底停下来。
“八爷,奴婢去给您张罗洗澡水。”二姨娘下了地,点燃蜡烛。
左言翻了个身,背着烛光说道:“王妃这两日有没有为难孩子们吧?”
二姨娘说道:“还好,王妃好像着凉了,这两日没怎么让孩子们过去。”
左言轻笑一声,“希望她病得久一点。”二姨娘打了个寒颤,咽下“济善是谁”这句话,快步出了门。
纪婵高高兴兴地回了家,一进门就被泼了一瓢冷水。
纪祎焦急地等在正堂,“姐,胖墩儿染了风寒,现在有些烧起来了。”
纪婵心里咯噔一下,飞也似地进了西次间。
“娘,大夫说我生病了。”胖墩儿的包子脸粉红粉红的,人还算精神。
纪婵把额头抵在胖墩儿的额头上,估计一下,大约三十□□度的样子。
“确实生病了,是不是跟你一起玩的小伙伴病了?”她对胖墩儿的身体十分上心,基本上没有冷到热到的时候。
胖墩儿点点头,委屈地搂住纪婵的脖子,“好像有一个生病了,拖着大鼻涕跟我们玩儿来的。”
纪婵把他抱起来,用小被子包好,对纪祎说道:“小祎把窗户开开,通一通风,先在正堂看会儿书,两刻钟后再进来,他这几天跟我睡。”
“姐,我身体好着呢,不怕,夜里我照顾胖墩儿就行了。”纪婵白天要去衙门,纪祎不想她太辛苦。
纪婵道:“小孩子晚上容易高烧,你照顾不了,姐姐知道怎么做。”
她把胖墩儿抱到自己的房间,在温热的炕上安顿好。
孙妈妈熬好药,端进来,用两只碗来回倒,试图让汤药凉得快些。
她一边倒一边说道:“娘子,那些孩子养得糙,日后就别让胖墩儿跟他们玩了吧。”
纪婵道:“养得太精也不是什么好事。”她就着孙毅端进来的一盆热水洗了手和脸,又道,“你看,人家的孩子流着鼻涕还在外面玩呢,胖墩儿沾上一点儿就倒下了。”
她从柜子里取出一张新手巾,“孙毅帮我打盆凉水来,越凉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