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纪婵如释重负,这可真是太好了!
只要刘维活着,就能狠狠地咬济州那几位一口。
两人下了马,将马匹交给老郑带走,步行进入南城居民区。
罗清领着二人穿过几条胡同,又过两座木桥,进了一座临时租下来的小院子。
小安接出来,把几人迎到上房西次间。
刘维就躺在一张门板搭的临时床上,脖子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纱布上鲜血淋漓。
小安说道:“按照司大人的吩咐,麻沸散已经喂下去了,前一刻钟就起了作用。针、线、剪刀和纱布用开水煮过了,就在盘子里,可随时取用。”
“纪大人若有别的要求,请尽管吩咐在下。”
纪婵也不客气,吩咐道:“好,我先看看他的伤口,麻烦你让人打些干净水来,我要洗手。”
小安去安排了。
纪婵洗完手,站到简易床边上。
罗清和司岂一人拿一只蜡烛给她照明。
刘维是个矮胖子,脑袋大,脖子短,肚子大得像扣了口锅。
纪婵一边拆绷带一边打趣道:“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屠夫就是伙夫。”
小安笑道:“纪大人这话形象,刘维擅长做菜,就是靠做菜手艺攀上了济州的几位大人。”
纪婵笑了起来。
灯下观美人,她这一笑竟比白日还要漂亮几分。
小安看呆了。
司岂咳嗽一声,挡住了他的视线。
绷带拆开了,那条巨大伤口露了出来,鲜血也冒了出来。
纪婵看看伤口两侧,奇道:“看相貌,此人不像心志坚韧之辈,自杀对他应该是件困难的事,为何没有试切创呢,哦……”她扒了扒伤口,又道,“我明白了。”
司岂和小安对视一眼,显然没明白“试切创”的意思。
纪婵捏起穿好的针线,开始缝合,解释道:“试切创,是自杀者或者因心理矛盾,或者试探锐器的锋利程度以及体验疼痛感觉等目的,而采取的轻微切割,一般比较表浅、短小,数量多少不一定。”
司岂眼里闪过一丝了然,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谋杀的?”
纪婵道:“正是,凶手先刺再划,造成左侧伤口过深,右边伤口过浅,自杀一般不会形成这样的伤口。”
司岂明白了,“这倒是个好消息。”他与罗清吩咐几句,罗清把蜡烛拜托给小安,小跑着出去了。
小安心惊胆战地看着纪婵在那道冒血的伤口上飞针走线,一张秀气的小脸变得惨白。
他想看又不敢看,时间就在左右摇摆中过去了。
纪婵打完最后一个结,剪断丝线,用煮过的手帕把伤口周围擦干净,敷上金疮药,包扎好。
“保持伤口干燥,隔天换一次药。”
“好。”小安点点头,视线黏在伤口上,“纪大人这一手当真高明得很,以后就没问题了吧。”
纪婵道:“如果接下来不发热,情况就比较乐观,如果发热就麻烦了。请你告诉照顾他的人,一定注意以下几点……”
留好医嘱,纪婵和司岂按原计划去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