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岂道:“蔡世子言重了,这件事最生气的不是我和纪大人,蔡世子,汝南侯是不是接到皇上的申斥了?”
蔡辰宇脸红了。
左言道:“世子,不是左某说你,六品朝官不是儿戏,那种话也是随便说的吗?纪大人乃是皇上钦封,你们说那话时把皇上至于何处了?”
蔡辰宇被左右夹击,脸上有些下不来了。
司岂见好就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蔡世子不必放在心上。”
蔡辰宇如蒙大赦,干了杯中酒。
婢女把两杯酒满上。
他端起酒杯,从座位上走出来,在纪婵身边站下,“纪大人,你表姐糊涂,大家都是真亲戚,切莫因此结了死仇。”
这话说得太官方了。
但纪婵该说的话已经说尽,当着老董老汪的面,她也不好托大,什么都没说,直接干了杯中酒。
重要的一个环节,就这么过去了。
老董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老汪又喜欢跟他抬杠,有他二人在不怕冷场。
酒宴散席时,每个人都很尽兴。
纪婵喝得多,有些摇晃了,站起来时,左脚绊在椅子腿上,猛的一个趔趄,身子就朝左言这边倒了过去。
左言恰好离开座位。
她没扑到人,宽大的袖子却着着实实地在酒菜上扫了一遭,最后带掉了酒杯和盘子。
“咔嚓”一声,两件瓷器一起落地,摔了个四分五裂。
“抱歉,抱歉。”纪婵拱了拱手,“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蔡辰宇摆摆手,“区区杯盘而已,纪大人不必客气。”
纪婵傻乎乎地一笑,“那行吧,告辞,告辞了。”
她开始往外走。
蔡辰宇道:“纪大人不慌,我找个肩舆送你一下。”
纪婵的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我发散发散就好了。”
纪婵摇摇晃晃地出了敞轩,左言和司岂随扈左右。
左言想扶,又不敢上手。
蔡辰宇在后面跟着,不时地提醒纪婵一句“小心”。
司岂干脆地牵住纪婵的袖子,好在她歪向左言时及时地把人拉回来。
老董和老汪不再斗嘴了,两人默契地跟在后面,欣赏着这一出大戏。
老董说道:“我说,你觉得纪大人长得俊吗?”
老汪使劲摇摇头,“真没觉得,比我老汪高一个头,不像女人。”
老董也道:“司大人是光棍儿,听说不睡通房,只怕瞅着老母猪都是亲的。他喜欢纪大人可以理解,左大人咋想的?家里的小妾不软吗,非对纪大人上赶着?”
老汪点点头,“对对堆,还有这个蔡辰宇,他这是吃肥肉吃腻了吧。”
老董竖起大拇指,“老汪,你就这话说得最对。”
……
纪婵好不容易走到马车跟前,同其他人拱拱手,迷迷瞪瞪地爬上了马车。
车门一关,她就清醒了过来。
司岂让车夫追上纪婵,并让林生停了车,问道:“二十一,你醒了吗?”
纪婵道:“我醒着呢,罗清去取瓷片了吗?”
司岂道:“他已经候着了,所以我现在跟你回家,正好也看看胖墩儿。”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