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人真是促狭,呵呵呵……”左言轻笑起来,干脆直言,“明知我此来就是为了与纪先生比较一下画技,司大人却非要顾左右而言他。”
“司某鲁钝,还请左大人海涵。”司岂绝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只自谦一句,便从身后的画篓里取出一张卷轴。
摊开……
他道:“这是我从深蓝兄那儿抢来的。”
这是一张中年人的画像,非笔墨所画,用的是碳灰。
五官立体,形象逼真,与左言的白描有很大区别。
左言来之前设想过纪婵的画,但从未想到会是这样,这几乎不在他的审美范围内。
“确实真实!”憋了半天,他只说出这么四个字。
司岂道:“根据这幅画,立刻抓到了犯人。深蓝兄说,比照镜子差不多少。”
左言点点头,“司大人,我手头有个案子,可否也请纪先生……”
司岂拱手说道:“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我想纪先生一定没问题的。”
左言笑了,一拱手:“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是老夫人寿宴,我后日就走一趟襄县,司大人明日见。”
司岂拱了拱手,“明日必定扫榻相迎。”
下衙时,司岂去衙门前坐马车。
刚要关车门,就见汪若愚穿着薄薄的便服从侧门里飞快地跑了出来。
司岂心里一亮,登时知道那会儿想起来的是什么了?
他一直在寻找与任飞羽案相似的案发现场,然而,如果凶手第一次被喷了一头一脸的血,以他的理智和聪明,同样的错误绝不会犯第二次。
他要找的,可能是一个任飞羽那样的现场,但更应该是一个混乱的杀人现场,而且可以据此判断,凶手身上被喷上了大量的血迹。
司岂有了新的头绪,大脑也重新清明起来,回到府里时的嘴角都是翘着的。
按规矩,他要先去正院给司老夫人请安。
“逾静今天又破新案子了吗?”司老夫人韦氏坐在暖炕上,指了指炕几上的橘子,示意婢女给司岂端过去。
司岂道:“孙儿没破新案子,只是看了一天卷宗,略有收获。”
司二夫人李氏就坐在司岂旁边。
她取了一只橘子,亲自剥了皮,递给司岂,柔声说道:“你呀就是对公务太上心,如若拿出破案的劲头给你祖母找个孙媳妇,我们娘几个不必如此焦心了。”
司老夫人连连点头,收了笑容,正色道:“正是,你的几个哥哥弟弟都成家了,侄子侄女一大堆,只有你孤单单一人,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让人操心呢。”
李氏深以为然。
司大太太范氏说道:“逾静从小就主意正,这一次咱们可得好好看着他。我娘家那丫头一会儿就过来了,咱们这次得押着他,什么时候范家二丫头走了,他什么时候才可以走。”
“大嫂说的极是。”李氏抚掌赞成。
司岂看看自己这一身的官服,说道:“大伯母,侄儿还没换衣裳……”
司大太太笑道:“都是自家人,不换也无妨,范家的姑娘不在乎这些。”
“老夫人,大太太,几位表姑娘来了。”门口有老婢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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