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东方凌些许诧异的是对方看见自己的时候神色很平静，一点都不意外，像是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他看不见曾经的爱恋，看不见别的波澜，眼前的人，在床上的这人，平静的有些可怕。

东方凌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他咳嗽了声。

床上的人看着东方凌许久许久都没有转开眼珠子，但是，也只是那么看着，很平静的看着，

“你来了……”终于，对方说，声音有些喑哑。

东方凌不知道该怎么应答，最后只是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声。

“你找到自己爱的人，是吗？”对方问，声音还是干涩的，但是那双看着东方凌的眼睛有了一丝丝变化，不再是平静的，但是是什么意味东方凌一时间看不穿。

似乎只是询问，也似乎只是想到了什么所以问问，好像就算得不到答案也没什么。

但是东方凌还是认真的回答了。“是的，我找到了爱的人。”

床上的人轻轻的闭了闭眼，很快睁开。“那么，你还来这儿做什么呢？知道我没死，不就够了吗？”

东方凌的身子颤了颤，僵硬了下。

是的，知道对方没死就够了……来这儿，只是愧疚。

“东方，你从来不欠我什么。”床上的人幽幽的说。“选择是我自己做的，不是你逼我的，从始至终，你都不欠我什么，我想见你最后一面，你来了我很高兴。至少……不管怎么样，我在你心里还是有点位置的，哪怕……只是愧疚。但是……我想在见过了之后，这点位置也就没了吧？”他的声音有些自嘲。

东方凌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他没有办法反驳对方的话对方说的，是实话，是的，他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的，见过了，便是真正放下了，从此以后，这人不会再在自己的心里有半点位置。

他的心脏，满满的，都只住着一个叫做莫君虞的人……

只有莫君虞，只有莫君虞……

“东方，我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声音，有些疲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