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听颂抬手肘合上冰箱门,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别扭,“虽然,出于情敌的立场,我非常不愿意让你跟梁若说话,一想到他喜欢你,还喜欢这么久,我就特别烦。”
他又开始孩子气地说话,但说到一半,脸上的表情又收敛些。
裴听颂望向方觉夏,眼里传递出真诚的鼓励,低声说:“但你还是去吧,不然你心里会不舒服的,比起情敌什么的,我更不想让你对他有负担。”
没准儿这个梁若就是这么打算的。裴听颂在心里阴暗地抱怨了一句。
“反正呢,他怎么样都是比不过我的。”裴听颂笑着拿出几个杯子,“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方觉夏却因为他的坦率而笑了出来,还拿手上的啤酒罐冰了一下裴听颂的侧颈,“你每天都在想什么啊?”
“冰死了。”裴听颂被他冰得直往一边躲,直接从他手里把啤酒拿走,脸上带着笑意,“想什么?想着我的月亮什么时候才能再圆满一点啊。”
走过来拿零食的路远听了一耳朵,“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月亮圆不圆的,今儿是十五吗?”
裴听颂面不改色地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谁知道。哎帮我拿点过去,我拿不了了。”
看着他的背影,方觉夏的心轻了许多。
裴听颂永远都是这样,一眼看穿他紧绷的神经,然后用最直白也最纯粹的情感包裹他,温暖他僵化的肢体。他的温柔和所有人都不同,不是某种形式或姿态,而是意识层面的柔软,是完全的理解。
圆满了吗?
方觉夏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他不得不承认,裴听颂看得很通透。这两年,他一直觉得自己完全放下了,是因为他可以接受对方亏欠自己的状态,所以才能心安理得地切断联系,但如果对调,他非但不觉得扯平,甚至会有负担。
很奇怪,但他就是这样的人。
看着吵吵闹闹的队友,方觉夏最终还是进入房间,走到他的小阳台,低头拨通了梁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