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方觉夏抬头,眼圈发红,喃喃问,“我其实根本,不应该出道……”
裴听颂立刻握住他的手,“你在说什么?方觉夏我再说一遍,你天生就是属于舞台的。如果连你都不配,那谁都不配。”
他这么宝贝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把自己委屈成这样。
程羌知道是他刚才的话对方觉夏造成了情绪上的引导,他满是愧疚,“不是的觉夏,这件事你根本没有错。如果没有你,卡莱多不会有今天,你明白吗?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无解,实在不行就给公关费堵住嘴,大事化小……”
“不行。”
方觉夏努力让自己再冷静一点,把这件事分析给程羌看,“他们既然敢勒索,就会有第二次。粉饰太平终归还是有隐患,这么大的一个料,他们不会只为了区区七百万就收手。如果我以后的热度比现在更高,他们只会一再要挟,将这件事当成是我的一个软肋。”
方觉夏眼神坚定,“但我没有做错,我也是受害者。所以关于我父亲吸·毒的事,一定要说,而且是由我亲自来说。”
这条路简直是铤而走险。
程羌第一反应完全不同意,“这怎么行,真的说出来,你知道会有多少黑和对家下场借题发挥吗?他们甚至会污蔑你也是瘾君子。”
“我知道。”在方觉夏知晓这件事的第一时间,他的脑子里就已经出现了所有可能出现的污蔑,泼脏水的滋味他比任何人都熟悉。
这些年的污蔑就像是他身上的污渍,无论怎么擦,都擦不掉。这些充满恶意的谣言几乎长成了他身上的疮疤,一碰就痛。哪怕再怎么解释,如何费尽心力去澄清,换来的都是更多的唾沫和骂名。
最初的时候他不太懂为什么,为什么大家不愿意相信真相。慢慢的,他习惯了,这个圈子的恶意多数时候没有理由,真相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所以方觉夏的心也一点点冷下来,他不再做无畏的争辩,只能给出最好的舞台来回应。
这些面目可憎的疮疤,就这样与他共生至今。
“没有别的办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刮骨疗毒。”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要彻底剜去这些蛰伏的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