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碰到手腕的感觉很奇特,像什么东西挠在心上。裴听颂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趁机牵手的念头。
为了好一点的状态,他们没有熬太晚就休息了。方觉夏之前几乎没有一个人住过酒店,大多数时候是和凌一,偶尔也会换换别人。老实说,他的性格让他更习惯一个人,安静又孤独的空间其实是他的一种舒适圈。
他将行李箱打开,收拾出换洗的衣服,洗漱,吹头发,然后坐在床上回复未处理的消息,跟妈妈打了一通电话,一切事务井井有条地进行。一项一项有序完毕,他应该休息。
很奇怪,明明是难得的独处时光,方觉夏却有些睡不着了。他躺在床上,翻过来又倒过去,眼睛望向酒店窗外的月光。
酒店大堂的时候他没有说,走向电梯的时候他也没有。但到了此时此刻,方觉夏才不得不承认,他是有点想要和裴听颂分在同一间房间的。
他很聪明,猜到了裴听颂为什么最后没有选择和他一个房间。但这反倒令他更加忐忑,也令他在深夜产生了某种暧昧的遐思。
方觉夏坐起来,拿了自己带来的笔记本回到床上,被子盖好。他的手指优柔寡断地停留在键盘上,视线停留在那处空白的搜索栏。
他是个好学生,也接受过良好的生理教育,但男孩和男孩却从未出现在他学习过的范畴中。所以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学习一下。
隔着一个走道的另一个房间里,程羌帮裴听颂拆除着他身上的吊绳,然后扶着他脱下外套。
“我这手上的石膏什么时候才能拆?”裴听颂问。
程羌费劲儿地帮这个比他还高的家伙把内衫脱了,脑子里回忆着之前医生说过的话,“上次医生说,手腕骨折一般两周左右可以拆石膏。但是具体的情况还得去医院拍片子,看看愈合程度怎么样。等回头回北京了,再带你去复诊一下吧。”
裴听颂点了下头,坐回到床上,盯着自己手上沉甸甸的石膏,叹了口气。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受伤挺好,可以拿来要挟方觉夏照顾他,可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这玩意儿累赘,影响发挥。
“哎对了,你有没有收到裴小姐的邮件?”
说起来裴听颂都好笑,“我从来不看邮件。裴总心里要是还有我这个弟弟,就给我打电话。”
这姐弟俩真是。程羌一屁股坐下来,“你们真是亲姐弟,一个比一个倔,把我夹在里面弄得不是人。每次你不搭理她,她一通邮件就发到我这里,每次看到她的英文名我都战战兢兢的。”
“那我可不管,她也管不着我。”裴听颂仰躺下去。
程羌摇摇头,“我看也是,谁能管得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