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夏看着他们的眼睛,手指轻轻地在沙发上刮着,随口说道,“这个画背后是什么故事可能联系没有那么大,重要的应该是后面那封信。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一直沉默听发言的周自珩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然后开口,“刚刚的所有推理,都是建立在习清的一个假设上——假设早早真的是受害者。”
他靠在沙发上,继续分析,“多重人格或者精神分裂,这个剧情我也接受,因为实在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我、早早、Zoe,还有言老师,我们相互认识,而且偏偏都是田医生的病人,这种几率太小了。最有可能的解释的确就是,我们其实是一个人,就是那唯一一个病人。”
“不过这个假设存在一个问题,”周自珩看向夏习清,“为什么求助的早早就一定可以摆脱killer的嫌疑?这种看似最弱小但实际上最后是大boss的故事,我们听得太多了。你们知道在我听完那个日记之后是什么感想吗?”
说着,他看向大家,指了指那张日记,“你们看,早早明明已经被医生告知她是精神分裂,可她依旧要去找Zoe,要去找小西和言老师,为什么?她想要自救,难道不应该接受自己分类的事实去积极治疗吗?为什么要去找其他人格?她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看日记的第二句话,她觉得分裂,想要获救。这说明她已经不满足于和其他人格分享同一具身体,只有除掉其他的人格,她才能真正地觉得自己获救了。”
周自珩挑了挑眉,“受害者或许不止一个,但killer只有一个。”
他在暗示,女孩早早找到了其他的人格,将他们全部除掉了。
两个人针锋相对,对立起来。可方觉夏却凝视着那张正对着夏习清放着的日记,他坐在侧面的沙发上,只能侧着看。方觉夏偏着头,仔仔细细,一句一句在心中默念。他回了头,重新审视那副被颠倒的《马拉之死》。
颠倒……
商思睿混乱了,“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明明是两套逻辑,可我现在感觉都行得通。”
翟缨忽然间想到了之前她拿给方觉夏的草稿纸,“对了觉夏哥,刚刚那个纸上的二重积分题你解出来了吗?”
“哦对。”方觉夏也想起来,于是将那张草稿纸和自己重新演算的那张纸一并拿出来,“我计算过了,是对的。”
拿出来的时候,他忽然间意识到什么,看向那张草稿纸上的一串串数字。
心脏猛烈地敲打着胸膛。
夏习清瞟了一眼,大致对了对过程。纸上还有些集合,类似{1,,2,3,4,2,5,2,2,2,2}{3,2,1,1,1,1,0,1,1}……有很多。但他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上面,“我之前觉得killer是小裴,不过现在想想,从头到尾明里暗里把我打入黑暗阵营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周自珩。那在我看清我底牌的时候,我自然会怀疑你。”
周自珩笑了笑,“我的逻辑从头到尾都是一致的、通顺的,没有任何问题。何况你否认自己是killer的理由并不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