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想听。”裴听颂打断了他的话,“但我想先征求你的同意,不是那种赌气的,是真的愿意让我听。”
方觉夏忽然间愣住了。
“你愿意吗?”
失眠,匆匆解决的饥饿感,联轴十几个小时的工作。这些因素都有可能导致大脑不清醒。
方觉夏现在就不太清醒。
他点头了,但不知道为什么。
这首曲子出生以来还没有给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听过。当初写下来的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第一位听众会是和他针锋相对的裴听颂。
“那我会好好听的。”裴听颂松开他的手,“我说完了。”他让开一条道给方觉夏,“可以回去休息了。”
带着手腕残余的温热,方觉夏向房间走去。他们一前一后,就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方觉夏忽然转身,他没料到裴听颂离他这么近,差点撞上。
裴听颂显然也吓到,他下意识扶住方觉夏手肘,小声说,“怎么了?”他还以为方觉夏落了什么东西在外面。
黑暗中,方觉夏望着他的眼睛格外的亮,“我想看那本书。”
书?裴听颂不解,但他见方觉夏点头,声音很轻。
“浪漫主义的根源。”
裴听颂松开了他的手。
他第一次发现,这本书的名字可以被念得这么好听。
繁忙的行程让人过得记不住日子,一眨眼一周时间,失眠那晚的夜聊好像还是刚刚过去的事。
如果不是杂志方中途联系了方觉夏,请他们帮忙配一段念白,他甚至都觉得他们不过是刚刚结束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