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
或许因为自己的人生太过曲折,他竟想不到正常人的二十五六岁是怎样的。
是像这些读硕读博、依然留在学校的研究生们享受最后的学生时代,还是已经步入社会,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社畜中的一份子?
或者……像纪飞那样,为了躲债东躲西藏,过着不人不鬼的日子?
从某种意义上讲,纪飞这个角色的人生节点,和他本人有种微妙的契合。
这大概是他能把这个角色演好的原因?
他看得太过专注,一时忘了时间,直到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这才恍然回魂。他回转身,就见俞衡一脸疑惑地问:“干嘛呢?像个留守儿童苦苦等待父母回家似的——我打篮球的身姿都不能吸引你吗?”
何砚之一咧嘴角,心说你可不要太自恋了吧,这大晚上的,就算开着灯你们能看清球,我也看不清你们,还谈什么身姿。
“走了,”俞衡冲他招招手,“太晚了,回去吧。”
球场上人已经散去,何砚之这才磨磨蹭蹭地站起来,理直气壮地一摊手:“走不动了,你背我。”
“来的时候我看你还活蹦乱跳的呢,”俞衡显然不太相信,但念在他还是半个病号,还是蹲下身,“上来。”
何砚之满意了,攀上他的背,又听他问:“回宿舍,还是回家?”
“回宿舍吧,我还没在你宿舍住过。”
“猫不管了?你闺女可没独自在家过过夜。”
“……”
砚总想了想,觉得如果这小子心里有个“家庭地位金字塔”的话,猫永远是站在金字塔尖端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