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的八点半的表,收拾一下吃个饭,正好去上第二节 课。他起来发现何砚之还没醒,消炎药倒是已经输上了——他也不明白这人是怎么能被扎了一针还继续睡觉的。
俞衡摇摇头,估计他现在不起,今天也就不准备吃早饭了,遂收拾东西去学校上课。
何砚之果然不出他所料,一直睡到药输完,护士给他拔了针,又来来回回在他眼前晃,他才不情不愿地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说:“哎,别走,顺便帮我把那什么也拔了吧。”
护士立刻明白他指什么,回答道:“好的。”
然后何砚之就感觉身上一凉,某个位置一痛,彻彻底底精神了。
他“嘶”了一声,只感觉浑身汗毛都炸了,几乎要从病床上蹦起来,嗓音疼到有些颤抖:“我说能不能轻点?你们这都是口口相传的手法吗?怎么每次都这么痛?”
护士面色自若:“真的有那么疼吗?每次给男病人拔都叫得鬼哭狼嚎的,太不爷们了你们。”
“……命根子都在你们手里攥着,爷们不起来,”何砚之瞪她一眼,“这不是我们的问题,是你的问题,要不咱俩换换,你来体验一下?”
“别了,”护士忍笑忍得辛苦,把手套摘下来,“以后我就能炫耀,我也是手握过大明星命脉的人了。”
何砚之直咧嘴:“要不我把所有手握过我命脉的护士都叫来,给你们拉一个组合c位出道?”
护士笑出声来:“才发现你本人这么有趣,粉你了哦。”
何砚之冲她摆摆手:“记得关注评论点赞。”
他目送护士离开,终于松一口气,心说医院这个男女不分的场合,想不尴尬还真的不太容易。
不过没事,他有经验。
在医院泡久了没别的好处,就一点——能锻炼脸皮。
在床上躺了一天,何砚之实在有点躺不住了,便挣扎着坐起来,够过靠在墙边的拐,试图下地走走。
腰后的刀口还是发紧,但一宿过去,疼痛已经明显缓解,稍微进行一些活动也不会觉得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