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之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想出去转转。
从过完年到现在,他好像还没出过门。
砚总说风就是雨,前一秒想出门的念头刚冒出来,后一秒他就拿起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司机还是以前那个司机,跟他、徐舟和助理杨新楠都认识,算半个朋友。
今天清明,司机倒是有空,很快把车开到他家楼下,进门第一句话先问:“砚哥,您上回出门差点被揍,这今天又想出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何砚之瞪他一眼,心说怎么自从他过气,这一个个的全都不怕他了,连司机都敢跟他顶两句嘴?
到底还想不想赚钱?
司机看到他的表情,立马改口:“呃……我意思是砚哥出门小心点——今天要去哪?”
“去墓园,”何砚之语气不太和善,“北边那个,前两年新建的,知道吧?”
“知道,知道,”司机连忙点头,并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可是……我没记错的话,您父亲好像不葬在那儿?”
“……谁要去看他,”何砚之闻言更不爽了,板起脸教训道,“你是个司机,又不是导游,怎么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哪,你开车就得了,问这问那的干什么?”
“我错了,”司机立刻住嘴,“那您收拾好了吗?现在就走?”
何砚之算算时间,觉得就算俞衡接上妹妹再去墓园,也应该到了,遂换好衣服:“走吧。”
司机给他背上车,轮椅折叠起来放进后备箱,忽然想起什么事:“您带钥匙了吗砚哥?”
何砚之一摸兜:“……没带。”
“那咱怎么回来?”
“没事,俞衡有钥匙,走吧。”
司机本想说一句“出门连钥匙都不带您可真行”,但看到对方明显不愿搭理他的脸色,还是乖乖闭嘴,赶紧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