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触你那会儿,我一直都觉得你对演员这个身份并没有那么热爱,”俞衡说,“因为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在乎自己的成就,我甚至觉得退圈对你来说是种解脱。”
他顿了顿:“不过现在我的看法有些转变,所以才想问问你,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
“这个……”何砚之思考了很久,才不太确定道,“说喜欢当演员吧也不太准确吧,我可能是喜欢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不管是因为什么被瞩目,哪怕上学时候被老师叫去讲台罚站,我都不羞愧,甚至有点得意。”
俞衡:“……”
还真是奇怪的喜好呢。
何砚之:“至于当演员,大概因为这是被人瞩目最容易的方式。你说喜欢拍戏么那肯定也喜欢,当个戏精还挺好玩的,不过不至于到热爱的程度。”
俞衡沉默半晌:“那你现在依然喜欢被瞩目的感觉吗?”
何砚之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现在再被瞩目,那就不是看偶像,而是看弱者。我只喜欢藐视别人,不喜欢被别人藐视。”
俞衡瞧他一眼,心说您老也就能在家里逞逞威风了,去个医院都抗拒得要命,出门非带戴上墨镜,假装自己很嚣张,才能演得下去。
虎落平阳还没被犬欺,自己先怂成猫了。
实惨。
俞衡有点心疼他,十分同情地拍拍他肩膀:“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转型,争取在戳戳乐上被万众瞩目。”
何砚之:“……”
那还不如让他重新去拍戏,本色出演残疾人。
砚总让小保镖这么一提醒,恍然记起自己还欠人家一份礼物,他只好捡起搁置了好几天的羊毛毡,继续自己的“大作”。
其实这种东西,慢慢来很容易找到诀窍,做上几个就会有明显进步——但,何砚之他就属于那种,特别没有耐心的那种。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自诩耐性得到了很大磨练,能够应付十个不肯跟他doi的俞衡,但看着那些不听话的羊毛,还是偶尔会非常暴躁,想一把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