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洗完了他却没立刻回卧室,轮椅一拐,又回到客厅戳羊毛毡。
这东西,虽然枯燥,但好像有点上瘾。
他折腾了一下午,猫头已经完成了一半,虽然丑丑的,但好歹是那么个东西。他心里有点痒,想今天把这玩意弄完,看了眼时间,心说:再戳半小时。
于是,楼下这个“再戳半小时”,楼上那个“再看亿集”,两人不约而同保持默契,谁都没去睡觉。
结果就是,俞衡凌晨三点从楼上下来,看到客厅的灯居然还亮着。
小保镖瞬间惊呆——何砚之正在跟着教程制作最后一步,给猫头挂件缝上能挂起来的绳,然而这货估计活了三十年也没干过针线活,戳戳乐已经是极限,还没缝两针,就当着俞衡的面把自己手给扎了。
何砚之皱起眉,停下来嘬手指头,一抬头,就看见俞衡站在楼梯上,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
“……”
几点了?
两人同时偏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然后同时沉默了。
俞衡简直搞不懂这货在想什么,他三步并两步下了楼梯,冲到对方面前,低声道:“几点了你还不睡觉?”
何砚之戳起羊毛毡来忘了时间,要不是刚刚看完表,自己都不知道几点了,他忙摘掉耳机,小声反驳:“你不也没睡……”
“咱俩能一样吗?”俞衡见他居然还敢顶嘴,顿时语气不太好了,“不是让你别等我自己先睡吗,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人陪着还不能睡觉?”
何砚之超小声:“不是……”
“那是什么?”俞衡把他手里的东西抢下来放在一边,随后直接把人从沙发上捞起来,“赶紧给我睡觉去,好不容易才让你规律作息,这段时间不怎么神经痛了,又想前功尽弃是不是?”
何砚之无法反驳,只好说:“你轻点轻点,我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