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高热的体温,他整个人都非常烦躁,仅有的一点力气全都用来掐俞衡的胳膊,发出无声的抗议。
可惜力气小得像故意拧不开瓶盖时的小女生,完全被俞衡忽略了过去。
抽血的护士可能是没见过他俩这种款式的帅哥,对他们这奇特的组合表示出强烈的好奇心,趁着扎针偷看了他们好几眼。
何砚之浑身没劲,得靠在俞衡身上才能坐稳,后者一边扶他一边瞄他抽血的胳膊,只感觉这人瘦得堪称“惊心动魄”,可能有点营养不良。
这么大个腕儿,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呢。
论作死,忻临市内砚总敢称第二,估计没人敢称第一。
抽血验了个简单的血常规,结果出来以后就被发配去了输液室,这会儿人不多,还有两个空床位。俞衡抱着个累赘不太好行动,索性先把他放下,然后去取药。
何砚之始终没完全睡着,还有点零散的意识,他本来被扛着颠簸了一路,突然感觉不颠了,又贱兮兮地开始不适应。
他眼皮沉,脑子也不太清楚,只迷迷糊糊觉得身边没了人,不禁在想——小保镖不要他了?把他扔这不管了?
这货不想要钱了?
是不是已经携猫跑路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自顾自脑补了一出“小保镖遗弃生病雇主”的大戏,这戏正走到一半,他忽然感觉有人在动自己,手腕一紧,手背一凉,随即是一阵刺痛。
于是他条件反射地做出了反应,始终睁不开的眼睛猛然睁开了,他用力抽回手,随便摸到一点什么东西,照着那胆敢碰他的人脸上甩去。
要说他虽然身体素质不行,可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打戏也拍了不少,如果真正凶起来,到底是有一丁点杀伤力的——大概相当于一只刚刚被剪完指甲的猫抬爪挠人。
给他扎针的护士还没见过这么难闹的病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俞衡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了那只要挠人的爪子,从他手里夺下止血带,低声呵斥:“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