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一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而谢潮声哪怕走了再远的路,只要回到他身边,一起洗澡睡觉,那些分开的日子也可以一笔勾销。
如果真的可以不再走了的话。
梁屿深呼吸一口气,谢潮声的怀抱厚实温暖,身上的气息干净平和。他在他怀里总能联想到永远、永恒等虚无缥缈的词汇。可笑的是,他才是他情绪起伏的根源,是他患得患失的症结所在。
但是抱得到总是好的,只要此时此刻能抱在一起,哪管明天世界末日。
沉默良久,梁屿问道:“什么时候走?”
谢潮声收拢了手臂,声音艰涩:“三天后,学校那边有事,需要提前回去。”
“三天,够了。”梁屿吻上谢潮声的嘴唇,舌尖探进嘴巴里,互相交换着唾液。
一天就已经奢侈得像偷来的,更何况三天。
舍不得真的让谢潮声吃泡面,梁屿列了一堆食材和今晚要吃的菜,让谢潮声拜托陈孟买了送过来。待谢潮声挂断电话,梁屿拨通家里的固话,跟父亲简单说了现在跟谁在一块,立即听到电话那头暴跳如雷的吼声。
他把手机给了谢潮声接听,谢潮声“嗯”了几声,说的都是一些短句,例如“跟我在一块儿”、“我知道”、“会照顾好他的”。最后说了句三天后就要走,电话那头父亲的怒气似乎平息了下来,谢潮声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梁屿问:“我爸答应我们了?”
谢潮声摸摸他的脸,说:“台风天出去不安全,你爸让你暂时跟我在一起。”
“什么叫暂时。”梁屿嘟囔了一声,很不满意这个说法。谢潮声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走去检查屋子里的窗户关紧没有。他走到哪,梁屿就跟到哪,等他回过头又会巴巴地凑过去,勾着他的脖子讨要一个吻。
谢潮声话不多,搂着梁屿专注地吻他。
外面的雨水仿佛从墙角或窗户的缝隙蔓延进来,于是亲吻也变得水汽涟涟。舌头伸进对方嘴里,牵引出一根根银丝,欲断还连。
谢潮声干燥的唇被唾液润湿,但身体里的某处依然干涸,像龟裂的土地。原本打算浅尝辄止的吻,逐渐变得深入且缠绵。梁屿像是知道他的死穴,用嘴里的甘甜引诱着他,迫使他无法停下——那本来就是他需要的水源,源源不断,取之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