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谢潮声拿起他覆在自己手臂上的左手,双手紧紧捂住,“冷得跟冰块一样。”谢潮声形容道。
梁屿没说话,谢潮声的大手热烘烘的,捂得他心里也暖融融的。
临下车前,梁屿告诉谢潮声自己要下车了,谢潮声瞅了一眼那个站名,顺口问他去哪。梁屿把地址报得清清楚楚,他是故意的,他恨不得把谢潮声一起拽下车。
今天下午他收到了前任用陌生号码给他发的短信,约他出来。梁屿本来不想去,但他不想今后再这么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想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于是便答应了。
谢潮声回到家直接瘫坐在沙发上,家里两天没开伙没收拾了。他昨天换下的衬衣在洗衣机里卷了卷,洗不干净,咖啡渍还是显眼得很。
谢潮声拨了梁音迟的号码,响了一声就被拒接了。从那天梁音迟出了家门,他再也没有联系上她。
没过几分钟,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在震动,谢潮声以为是梁音迟打来的,没看来电显示就按了接听。
听到电话那头是梁屿的声音,谢潮声的神情瞬间黯淡了下来:“梁屿,怎么了吗?”
“老师……你能过来接我一下吗?我走不动了。”最后几个字几乎带上了哭腔,谢潮声猛地站起来,拿起钥匙钱包就要出门。
“你在哪?”
“我在街心公园,刚才跟你说的那个,我被拉进了公共厕所里面……”梁屿一阵一阵的抽噎,说话的声音又细又小,就像疼极了连说句话都很艰难。
谢潮声拧紧眉头,立马冲出了家门。
梁屿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他刚才脚下打滑摔了一跤,膝盖重重地磕到地板上,淤青了一大块。他躲在公共厕所的一个格间里,顾不得脏,马桶盖掀下来直接坐在上面。门外的人还在锲而不舍地拍门,大有他不出来就不走的架势。
“梁屿你出来,躲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刚才打电话给谁?你叫谁来了?”
“你快出来,你答应了好好谈一谈,现在躲起来算什么?”
梁屿停止了抽噎,他抱着膝盖一声不吭,静静地听门外的人截止现在还算心平气和的说话声。他知道他的耐心快要耗尽了,一旦他的耐心耗尽,脸上那层虚伪的做作的面具就会摘下来,露出原本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