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伤一直突突的跳着疼,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于是小黑决定先去医院把腿伤搞定,然后吃顿饭,再慢慢琢磨。
他出了门,在路边等着打车。
没等他上车,余光却忽的看到有俩人朝他这边靠近,一边小心翼翼的快步往他这边走,一边还小声交谈着什么,他觉得不对劲,扭头一看,发现那俩人正是先前堵过他俩的大佬手底下的人。
小黑眼睛倏然睁大,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反应,赶忙奔到马路中间,强行拦了一辆车上去。
“我让司机各种乱开,不求别的,只为把他们甩掉。等我感觉到甩开他们,去了医院,发现医院也蹲着他们的人。我拖着伤腿,这下跑都跑不掉了,只能束手就擒。这帮崽子就把我带到一个空病房里,让我拿钱,我说我没钱,让他们谁欠的找谁要去,他们却告诉我,我那个便宜前任,跑了。”小黑一口气讲到这里,感觉脸都比原先时候要黑了几个色号,他撮了撮牙花子,道,“我一开始还没信,等我拿到手机给他打电话,发现他的手机号已经变成空号了,我再联系刚醒来时发现的家里贵重物品全都不见,这下想不相信也得信了。
“我跟他们说我身上没钱,借钱也只能借一部分,一口气还上根本不可能。他们就跟老大请示,最后决定让我能给多少给多少,剩下的分期还,他们能放我走,但是绝对不能报警,不然全都玩完——这个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真是报了警,那我们先前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也全都得搬出来查,光是配合调查我俩就得把牢底坐穿了。
“我答应了那边的条件,找我们家老太太救了一命,这才活着回来,鼻孔出气儿的跟你说这些话。”
故事讲完,喻谷已经惊呆了,而小黑因为说了太多话,这会儿嗓子发干,大脑也有点缺氧犯晕。
“劳驾,再给来口水喝。”小黑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
喻谷赶忙起身,用刚才水杯又帮他兑了点热水,插上吸管喂他喝了。
小黑一口气喝了大半杯,缺氧的余韵还没过劲儿,像只出水的鱼一样仰面躺在床.上。
喻谷把水杯放回原处,抬头看了看输液瓶,发现其中一个已经快要见底了——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小黑这故事也是讲的真长。
他望了一眼床.上的小黑,嗫嚅着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话。
小黑仿佛余光看到了,道:“你想说什么?”
喻谷道:“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你妈妈那边……”
小黑道:“自然不能让我妈知道,不然她得一掌活劈了我——至于钱的问题,我想办法吧,数额是大了点,不过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就是苦了那位大佬,要舍命陪着我一块儿熬分期,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我分期还清的那一天。”
持续性的说话,果然耗费掉小黑不少体力,因而没过多会儿,他就又两眼一闭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