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澜央撑着强缓缓起身,来了点儿精神:“你要把人领到这里来?”
何果果双手一合,啪一声脆响,两手的手势瞬息变换,冲肖澜央比划出两只小手枪:“不仅要领来,还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留下人质和钱。”
肖澜央少有的流露出了不耐:“用不着那么麻烦,请他们上趟法庭就能消停的。”
“非也非也!”何果果挽住他的手臂,不许他走,“要在上法院前多从他们手里捞钱,不然等判决下来,他们赔得裤衩都没了,肯定一个子儿都不舍得再掏了。听我的!到时候法院让他们赔,他们手里没钱,那还能挣个强制执行什么的。”
相柳叹气,忍不住握住傅千岁的手吐苦水:“我以前年纪小,不懂这些弯弯道道,不然也不至于吃个土都要挨大禹的毒打。”
他忍不住多看了傅千岁几眼:“不像你,喝人血,在国外的待遇还那么好。”
傅千岁抽回手,沉着脸说:“好个屁,让蒜熏得我鼻炎都犯了。”混得不如蚊子。
趁着肖澜央还没进电梯,他又问了句:“楼主,需要的文件都批下来没?”
肖澜央愣了愣:“马上找人办。”昨晚上挂了电话就该着手做准备的,让之后的幺蛾子给折腾忘了,“我先上去看看姚迟,你们继——”
说曹操,曹操到。
那两个字跟魔咒似的,刚念叨一下,人就来了。
大厅里的四个人看着从天而降的美少年发怔,区区几重天花板,哪里拦得住三桥伏地魔。
最先回神的是何果果:“诶呀,您老怎么出棺了?”
她边说边往外走:“我去外头接人过来,你们慢慢聊。”
姚迟是下来找人算账的,找肖澜央。
扭脸对上那双清润温柔的浅瞳,翻腾的气焰让一道泉水给彻底浇灭,连点儿白烟都没冒。
他两三步走到肖澜央面前,当着相柳与傅千岁的面也不知道收敛,搂住人黏紧了,一通撒娇使性:“出门不带我,背着我去哪儿了?”
真要把肖澜央给丢到古代去做皇帝,姚迟保准能凭借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和人前娇嗔的劲头赚个祸国妖妃的名号。
相柳摸摸山根,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肖澜央面子上挂不住,抵着姚迟的肩膀向外攘:“今天就一节小课,来回一个小时,犯不着叫你起来。”
姚迟垂眸,目光落在两片色泽清淡的唇瓣上,冷不丁用拇指摁了上去。
肖澜央跟被人用刀尖抵住命脉了一样,瞬间僵成一尊雕塑,胸腔里头撞进一头癫狂的鹿,一下一下顶着他的心脏不得安宁。
傅千岁背过身,揽住相柳的肩膀:“爷们,再去实地考察看一遍,我寻思着还能有改进的余地。”
相柳随他往外走:“爷们?”
“那我喊你哥们,不是给你喊年轻了吗?”傅千岁的声音越来越远。
最后传到肖澜央耳朵里的是“啪”一下清脆的耳光声。
相柳一巴掌抽在傅千岁脸上,传进大楼里的声响把肖澜央给打醒了。
抬手抓挠额前的短发,顺势垂头,躲避姚迟的注视,也蹭开了他的手。
心中滋味说酸不酸,说甜不甜。
肖澜央忘记挪脚,干巴巴站在原地:“又是在干什么呢。”
按道理来说,姚迟那些奇怪的行径,他该见怪不怪了才对。
实际上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