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张口道:“赶紧拿走啊,车上还有呢。”
肖澜央让帮忙搬椅子的同事先乘电梯上去,自己跑到门前接过司机手里沉甸甸的餐盒。
给开门的女人上前搭了把手,开起玩笑道:“肖同学,你这架势是要掏空人家后厨啊。”
范巧提起一盒,感受了一下重量:“我合理怀疑你有预谋要撑死我们,好继承……算了,我也没啥可以给你继承的,今晚我改名叫范桶,舍名陪君子。”
肖澜央跟着跑了两趟,提完了东西又转身把司机几人送到楼下。
上上下下地跑,半点儿没觉得累,燥热感对比之前竟然还有所减缓。
反观酒店工作人员,一个个气喘吁吁,袖子都捋上去了。
肖澜央把抱在怀里的水分发到他们手里,摘掉口罩说:“辛苦了。”
领队的人二话不说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水,抹抹嘴巴,瞅着肖澜央乐呵道:“小朋友体力不错啊,看不出来。”
肖澜央抿出浅笑,他也是直到今天发现自己体力不错。
肖澜央把人送上车,站在屋外冲着车身挥挥手,等目送车子彻底消失在视野范围里,才退回到房子里把门给关上。
三楼的气氛已经让人给炒热了,肖澜央一上来就被几名同事招呼到其中一张桌边坐下。
“来来来,先闷一杯再说。”一杯倒满快要溢出的酒落到他的面前,端着杯子的人和他勾肩搭背,酒还没喝进嘴里头,人就显露出了醉态。
肖澜央:“我尽量。”
“人感冒呢,同事间吃饭图个开心,搞什么酒桌文化。”邻桌的女同事拦下他,责难地瞪了劝酒的人,随后话锋一转,“肖肖,怎么不见你弟弟人啊?”
大约是受到氛围感染,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暂时拉近,肖澜央从同事那里收货了几个新的昵称。
肖澜央捧着酒杯,张望一圈,真就没看见姚迟的人,最终他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卧室里猫着呢。”
罗仁从进屋一直沉默到现在,想要挑房子毛病打击肖澜央的意图没得逞,就抓着机会揶揄一句:“你弟弟真没家教,亲弟吧?”她话里有话,说得时候没什么底气,声音小,平时的大嗓门不知道丢哪儿了,此时又很嘈杂,离得远了的人压根听不到。
索性所有人一致默认为没听见,忽视掉她的发言。
曹康不甘心道:“闯了祸就知道躲,放在我家里早让长辈打老实了。”他啪啪两下拍在大腿上,“我这条腿到现在挪不动,落下什么毛病来,你们家得给我负责一辈子。”
挨着他坐最近的职员立刻调侃道:“老曹,你看你,又吓唬人,你绊人孩子一下还能给你腿绊废了。”
“要我说人小哥看着金贵得不行,没让你一脚拦地上磕出什么好歹算好的。”
“听听,你说得什么话,喝大了就赶紧吃点花生米。”
“曹哥,你要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些就没意思了,什么负责哟,得改叫养老。”
肖澜央满脸写着无助:“我也得能替姚迟负责呀,要当时被曹叔绊那一脚的人是我还好说,问题姚迟不是我家的人,我看……我给他喊出来吧,负不负责,曹叔你和他当面说。”
闻言,曹康顿时噤声,也就是看肖澜央是个连脾气都不会发的人,他才敢有事没事不分场合地刁难,碰上姚迟那种煞星,阴沟里使坏都翻船,更别提当面怎么样,薅着头发都能给他直接丢重症室里躺着去。
肖澜央不管他接不接呛,愿不愿意和姚迟来场面对面交流,直接站起身走到其中一间卧室的门前,扬手叩响房门。
不缓不慢的“叩、叩、叩……”几下轻响,却震得曹康心脏快炸了,肖澜央不动声色地将他脸上的变化收入眼底,嘴角以让人不易察觉幅度轻挑勾动。
这把双刃剑,借来对付老无赖最合适不过,即便是姚迟闹出人命,他也能撇清干系。
事实如此,充其量,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把房子租给姚迟住了几天的房东。
姚迟做了什么,和他肖澜央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8章 搞快点
两桌的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没有人阻挠,又碍于担心真的会出现什么暴力事件,各个转移话题,事不关己地聊起闲杂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