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道:“那就不必了。”
行吧。
云禧耸了耸肩。
……
思念会把日子拉长,让生活变得煎熬。
忙碌会把时间变快,让人来不及难过,就把叹息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云禧一方面精研青霉素,一方面和王铁柱负责枯荣堂制药的最后一关,每晚都要忙到二更左右。
丸药的销量每日都在增加,除云禧和王铁柱之外,老王头偶尔也来帮帮忙,人手恰好够用。
工作量大,大家的工钱就多,林小花一干女工干劲十足。
三月二十八,是乐平长公主的生辰。
云禧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特地关了医馆,并给女工们放一天假。
早上一起来,她就烤了两个蛋糕,留下一只,另一只随她去公主府。
吃过早饭,云禧把空间出品的人参放到备好的锦盒里,换上女装就准备出发了。
临行前,她在豆豆额头亲了一口,“儿子,娘出去一趟,你和丁奶奶、狗儿哥好好玩儿,不许淘气。”
豆豆握着木叉子,专心致志地插蛋糕,一口糕一口奶,吃得干净又好看。
小家伙扬了扬勺子,略不耐烦地说道:“知道啦。”
他也想去来的,但云禧说人太多,需要挨个打招呼,他就不感兴趣了。
云禧在他额头亲一口,一手锦盒一手食盒地出了门,上了马车。
马车刚行到街口,她就听到有人拍响了医馆的大门,“云院使,云大夫!”
云禧从车窗里探出头,见高远志带着亲卫站在医馆门口,便道:“停车吧,估计高家出事了。”
云禧下了车,高远志也过来了。
他打了一躬,直接说道:“云大夫,内人又见红了,麻烦云大夫了。”
云禧问:“怎么见的红,发生意外了吗?”
高远志抹了把脸,“就是见红了,内人什么都没干。”
云禧点点头,“高将军什么意思呢?”
习惯性流产即便在现代也不是说治就能治好的。
她从高家回来后找过一些案例,有效的法子确实不多,如果他们夫妻不同意兵行险着,她去不去意义不太大——而且,她马上要赴乐平长公主的约,去晚了是要得罪人的。
高远志斩钉截铁地说道:“云大夫说怎么治就怎么治,我们都听你的。”
云禧放了心,“既然如此,事关人命,我们写份契书吧。”
她喜欢治病救人,但不喜欢把自己置身风暴之中。
这对高远志也有利,他也不墨迹,干脆利落地应下了。
王铁柱瞅空提醒道:“云大夫,乐平长公主那里要迟到了。”
这小子话不多,但脑子绝对够用,这句话来得正是时候。
云禧道:“没关系,我们直接带药过去,要不了多久。”
高远志顿时明白自己可能给云禧带来的麻烦,“云大夫大恩,高某铭记于心。”
云禧摆摆手,“高将军太客气了,我是大夫。”
二人返回医馆,云禧用草书地写了两份同意书,抓三幅药,同高远志赶到高家,简单一番望闻问切后,她给两味主药进行了加减,这才乘车往城北去了。
乐平长公主请的都是权贵,云禧是唯一的另类,且住的最远,迟到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