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想背锅,便推诿来推诿去,最后看哪个小可爱直接爆出来。
老嬷嬷道:“云大夫有什么法子吗?”
两位御医若是有法子,就不会叫云禧了。
云禧假装琢磨片刻,说道:“目前看来,没什么好法子。”
容妃怒了,“所以,你们什么都不做,就想看着我滑胎?”她趿拉着绣鞋下了地,走到云禧跟前,逼视后者,“说,是谁给你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残害皇子罪不容诛?”
云禧低下头,躲过喷洒而来的唾沫星子,身子往后闪了闪。
“你还敢躲!”容妃一伸手,就朝云禧的脸扇了过来。
云禧身形一晃,让了过去。
容妃收势不及,一巴掌拍到鲁御医的肩头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容妃一下子疯了,张牙舞爪地朝云禧扑了过来,“我让你躲……呕……”
她忽然呕了一声,宫女赶紧把痰盂端过来……空气中有了酸臭味。
就在她漱口的时候,殿门又是“吱嘎”一响,小太监禀报道,“皇上驾到。”
“嘤嘤嘤……”刚刚漱完口的容妃立刻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扑倒在暖炕上。
“怎么回事?”嘉元帝进来了。
容妃起了身,香帕扑脸,莲步轻挪,悲悲切切地走到嘉元帝身前跪下了,“皇上,云神医任臣妾滑胎,她见死不救,嘤嘤……”
她只字不提其他两位御医,显然是要专心对付云禧。
嘉元帝没第一时间看云禧,让老嬷嬷扶起容妃,问两位男御医,“谁能告诉朕,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御医对视一眼,云禧不熟悉的那位先开了口。
“启禀皇上,容妃娘娘胎象不好,安胎很难。”
“怎么个难法?”
“这……根据微臣的经验,这种胎象基本上没有……”
“基本上,就不是全部,那不还是有好的?你们连努力都不肯努力一下,就给本宫的孩子定了死罪?皇上,嘤嘤嘤,您可要给臣妾做主呀。”
嘉元帝拧紧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耐着性子说道:“容妃稍安勿躁,请许御医把话说完。”
原来姓许,看来是专攻妇科的大夫。
云禧看他一眼,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白胖小老头,五六十岁,一看就很慈和。
许御医抖了一下,说道:“微臣是说,这种胎象将来可能会导致一些孕妇……呃,会危害人的生命。”
短短一句话,他额头上的汗流下来了。
容妃尖声道:“你胡说!不可能!你说,是谁指使你这样说的?”
这种病在外面没啥,但在宫里可能真的说不明白。
嘉元帝狐疑地看向鲁御医,“你怎么说?
鲁御医道:“微臣赞同许御医的看法,但这些只是通过脉象,以及见红的征象做出的判断。”
也就是说,他们不敢确定。
嘉元帝明白他的话术,问云禧,“你怎么说?”
云禧道:“启禀皇上。此胎叫葡萄胎,说是胎,但可能没有胎儿,而是像葡萄一样的水泡。这种胚胎长期滞留在人体里,会造成胞宫流血不止,最后导致贫血死亡。”
“葡萄胎?”鲁、许二人一起重复了一遍。
容妃泪流满面,“你胡说八道,不可能,本宫怎会生出那种东西?”
嘉元帝负了手,“你有什么证据吗?”
云禧问那嬷嬷:“容妃怀孕有了两个月了吧。”
那嬷嬷道:“差不多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