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禧心道,不是你老了,是胖了。
郑太后右手边,一个衣着华贵、容貌端庄的女人说道:“母后哪里老了,依儿媳看,比儿媳还年轻呢。”
在这里以儿媳自称的女人只有一个,靖安侯府出身的姜皇后。
她此言一出,众嫔妃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了起来。
妇人们言笑晏晏,竭尽阿谀之能事,云禧和季昀松就像一前一后杵着的两根木桩子,尴尬,而且无趣。
季昀松想,云禧这份定力确实了不起,她长在草野,经过的最大场面就是侯府和太医院了吧。
“咳!”嘉元帝轻咳一声。
众妃子像被断了电的机器人,嗡嗡声戛然而止,各个都摆出一副专心听领导训话的姿态。
做女人难,做皇上的女人更难。
云禧勾了勾唇角。
嘉元帝看得分明,说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果然如此。云大夫,你师从何人?”
云禧道:“家祖云一针,他老人家已经故去了。”
郑太后道:“居然姓云,唉……你长姐家的那个孩子要是不丢,也该这么大了吧。”
嘉元帝一怔,黯然道:“可不是嘛,朕还抱过她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姜皇后问道:“云大夫,你还有旁的家人吗?祖籍哪里?”
云禧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祖籍虞州,除了季大人和豆豆,家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季昀松抬头看了云禧一眼,心头沉甸甸,但又暖呼呼的——说到底,他们是一样的人。
嘉元帝锁紧了眉头,“十五年前的那场大水,要了虞州一半老百姓的命,唉……此案不提也罢。”
云禧能感觉到,这位年轻皇帝的叹息声发自肺腑,大抵上是个明君。那么,皇上和太后逼她和季昀松和离的可能性很小。
她悄悄松了口气。
郑太后喝了口茶,“罢了,那等惨事哀家不要再听,还是请云大夫给哀家诊一诊脉吧,说说这个消渴症,看看哀家还能活多少日子。”
姜皇后道:“母后不该这样想,云大夫年纪虽小,但见识不俗,一定会有办法的。”
季昀松心里骂了声极粗暴的“操”,立刻抬头看云禧的背影,恨不得一步蹿过去,警告她绝不能有所承诺。
云禧没说话,等姜皇后让开地方,便大大方方走过去,在绣墩上坐了个结结实实,按上郑太后的寸口脉,细细品了起来……
郑太后精神矍铄,红光满面,一看就被太医院调理好了。
脉象也能反应这一点。
云禧摸完脉,又看了看舌头。
她以为,郑太后之所以得消渴症是因为血压长期偏高所致——气血不足,舌红苔薄,说明肾精不足,脉虚细数,乃是虚证。
郑太后被嬷嬷扶了起来,“云大夫,如何啊?”
云禧站起身,退后一步,“太后娘娘身体康健,暂且无忧。”
季昀松心里一惊,无忧就无忧呗,你还加个“暂且”作甚?
嘉元帝扫了云禧一眼,“暂且是什么意思?”
云禧道:“‘暂且’,是民女提醒太后娘娘,注意饮食、不可动怒、少食多餐,多在室外活动,以及少盐、少糖,少吃软食等,以上这些,都需要长久坚持的意思。”
姜皇后问道:“就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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