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果然也没什么人来,云禧百无聊赖地带了一下午孩子。
傍晚时分,丁婶子收拾完屋子,带狗儿回去了。
云禧锁上门,准备熬仙草冻——眼下没有碱,仙草亦没有浸泡,熬煮时间长,需要提前准备。
她取出一大一小两只澡盆,大木澡盆的里面垫上被子,小的舀上热水,给豆豆洗个澡,然后把他放到大澡盆里自己玩。
云禧把两只大锅洗刷干净,盛满凉水,按比例加入干仙草。
点火……
木柴在灶坑中发出“噼啪”的声响,橘红色的火焰一抖一抖地舔着漆黑的锅底。
热,但也治愈。
“啊!啊!”豆豆趴在澡盆壁上,指着火焰急得直跳脚。
云禧擦了把汗,指着火焰说道:“火,这是火!”
豆豆歪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火?”
云禧重复道:“火,燃烧的火。”
豆豆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火,让杀个火。”
他口齿不清,只能说单个的字,多了就是乱码。
“哈哈哈……”没有什么比萌萌哒的人类幼崽更治愈的了,云禧疲累顿消,凑过去,在他脸蛋上啃了好几口。
“啊,娘&@……”豆豆嫌弃地用手背擦了一下,咿咿呀呀地指责云禧的粗鲁。
“咚咚!”大门被敲响了,“云娘子开门。”
听声音是小果子。
应该是季昀松送和离书来了吧!
云禧的笑眼弯了弯,抱起豆豆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果然是季昀松,小果子抱着大西瓜在他身后。
季昀松拱了拱手,“云娘子。”他穿着一席玉色丝袍,火烧云的橙红色光芒给他镶了一道金色的边。
云禧还礼,“四爷请进。”
四人一起进了院子。
季昀松四下看了看。
上房三间,一明两暗,无耳房。
两个灶台,灶上两只锅一起冒着热气。
青砖一丝尘土也无,井沿儿上的青石光可鉴人,西侧的简易厨房旁栽着一棵茂盛的丁香,虽不是花期,但仍有一两支含苞的花朵。
院子不大,收拾得干净利落。
季昀松在心里连连点头,难怪要自立门户,确实有点本事。
云禧把豆豆放回澡盆里,取来两只条凳,又倒了两碗凉茶递给他们。
季昀松坐下,接过茶碗抿了一口,香气清雅,滋味甘醇,非常好喝,不由赞了一声,“好喝。”
“啊!”豆豆眼巴巴地看着他,“喝!”
这一声说得清楚分明。
季昀松惊讶道:“他真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