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想吃什么。”
见我不回答,他又说:“冬笋炒腊肉吧,怎么样,喜欢吃吗?现在正是冬笋上市的季节,最嫩。”
我答非所问,问他:“你什么时候会放了我?”
“再蒸条鱼。”
“难不成你要关我一辈子?”
“小衷快生日了吧。”徐松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笑了一下说,“那天送你份大礼好不好。”
我阳历生日是四月二十,距离那天还有半个多月。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谈论起我的生日,我并不想要什么礼物,我只想离开这里,只想要自由。
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被绑在了床头。我醒来看到徐松跨坐在我大腿上,一身酒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绑我,已经绑了一条铁链了,又绑一条是想干嘛。
在床事上我并不反抗了,绑我不是多此一举吗?又或者他想什么玩情趣游戏。
徐松绑了我之后,并不多做解释,而是掏出了一把军刀,我看着那把军刀,在看看徐松,面无表情地说:“杀人灭口?”
徐松笑了一下,说:“怎么会,我怎么会杀你。”
“所以?”
“这个。”徐松摸着我胸口处的刺青说:“让我很不舒服。”
我皱眉,不确定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心砰砰直跳,很不安:“你喝多了……”
“呵,那你最好祈祷我不是喝的太多。不然下刀就该不稳了。”徐松的刀抵在我在胸口处,说:“挖了吧。”
徐松谈笑自若,于我却是平地起惊雷,我开始疯狂挣扎,双腿乱蹬,怛然失色地喊他:“徐松!”
“你疯了!你喝多了!”
“别——”
“啊——”
他真的下刀割了我的肉,三刀。
我痛得脸色煞白,血流不止。
徐松出去后又进来,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卷纱布,把痛到蜷缩着的我放平,手压上我的伤口给我止血。
我痛得冷汗直流。血很快就渗透了纱布,徐松换了块更厚的。过了二十来分钟,血止住了,徐松拿开纱布给伤口上药,上好药后,扶我坐起来,哄着我说:“不疼了不疼了,等下就不疼了。”
我躺在他怀里。忍着胸口的痛,声音哑得就像磨砂纸蹭过墙面,我说:“徐松,我从出生起就被人指指点点,说我是我妈偷汉子才生下来的杂种。十铺镇的小孩都不跟我玩,没关系,我也不稀罕跟他们玩。五岁的时候,你抓了一只蚂蚱送给我。
“我喊你哥哥,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没有骂我,没有拿石头扔我。你允许我跟你身后,还会帮我打那些欺负我的小朋友。你后来猥亵我,我也没有恨过你,只是很怕你,躲着你。再后来……你强奸我,我反抗不了,也逃不掉。
“你用铁链在把我锁在床上的那天,我质问自己,是不是有那些事是我不知道,或者是我忘记了的?比如我妈真的有偷人?偷的是你爸,我妈破坏了你的家庭。还是你二十二岁那年在路上被人爆头,是我找人干的,只是我自己忘记了这事。
“徐松,有吗?”
“没有。”徐松轻声说道。他揽过我的肩,把我的头搁在他的肩窝处,一下下拍我的后背。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衷诺辰,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不信?”徐松说这话时,内心惴惴不安。
“喜欢吗?可我对你只有恨。”我对于徐松的告白嗤之以鼻。
“我知道你怎么会喜欢我呢。发生的那些事……”徐松说,“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我……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你对什么事总是这么无所谓,你要离开这儿,你不会回来的。你想去找他。你怎么能忘了我,我不想,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