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早上八点半抵达华欧国际,在会议厅隔壁的副厅等待华欧国际的董事和执行官。白耳坐在桌前,他没再看笔电,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也没再说话。
二十分钟后,秘书进来通知他们:“各位请进。”
几人站起身往外走,白耳落后一步,走在后面。到门口的时候,公子爷回头对他说:“师父,我帮你拿着笔电。”
白耳便把笔电递给他,公子爷又碰了碰他的手臂,笑着说:“加油。”
白耳被这个有些幼稚的鼓励方式逗笑,他刚想说什么,就听前面的人纷纷说:“张总好。”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过去,看到了张敛。
张敛和五年前在英国读书那段时间不太一样了。他的身形更加挺拔,肩膀看起来也更加可靠。他穿着合身的西装,深棕色大衣没有脱,似乎是一进公司就直接上楼来会议室这边。短发还是那么黑,眼睛也黑,眉毛如锋利张扬的刀刃。气质相比五年前沉淀了许多,不再那么毛躁易怒的样子,而是增添了一种成熟男性独有的稳重和疏冷。他的身边簇拥着一群人,全都是华欧国际有名有姓的人物。
张敛也看到了白耳。但他只是扫了一眼过来,就没什么表情地移开了视线。那一眼像河流之中转瞬即逝的鱼,随着人们进入会议室的瞬间一并消失。
白耳愣了半天,在公子爷的提醒下,才跟着大部队走进会议室。他知道张敛如今已进入华欧国际高层,但他还是没想到这次会议张敛会亲自出面。公子爷帮他放好笔电,调试投影仪,白耳回过神,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归位,接下来自己来就好。
张敛坐上会议桌主席,大衣已经脱了,被秘书拿到一边挂好。其他华欧的人以他为中心坐下,再是白耳的团队。
白耳背对着所有人调试投影仪和幻灯片,他默默给了自己三秒深呼吸,然后调整好状态,转过身。
无论如何,工作的时候还是要好好工作的。
上午的会议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华欧的人对白耳提出很多问题,大都实际而尖锐,好在白耳准备充足,能一一答得上。坐在主席上的张敛始终一句话也不说,他甚至不怎么看白耳,眼神只是有时放在他的身上,却很快移走,好像只是在环视会议室的时候眼神正好扫到他。
第一场会议结束,他们能够短暂的午休一阵,下午还有一场会要开。白耳和一群大佬周旋得口干舌燥,一整天的精力差不多透支干净。好在下午不是他的主场,他便偷偷溜进茶水间,想给自己倒杯水喝放松一下。
茶水间里没人,白耳乐得安静,随手拿起饮水机边的纸杯倒了杯热水。
他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点疲惫,自己的任务完成一大半,他的神经也松懈了一点点,开始觉出累了。
他喝下小半杯水,嗓子好过不少,同时听到身后的门被推开,然后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