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极冷,吹得白耳一阵哆嗦,才想起自己的棉袄和书包还在秉然西的车上。
这时一只手拉住了他。紧接着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大衣很厚,带着张敛的气息,包裹住白耳。白耳被拽得回过身,又和张敛面对面站着。
“晚上不安全,天也冷。”张敛低声说,“我送你回去。”
白耳没动。张敛沉默一阵,再开口时几乎带着点低声下气的意味:“我就送送你,送到家后马上走。”
好像那个家不是他家一样。
白耳还是跟张敛走了。他坐上张敛的车,一个人靠在后座。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车子很慢地驶过无人的街道,白耳看着窗外的景色一一滑过,他的掌心还有点痛,眼睛被水汽蒸得水光粼粼,几乎看不清事物。
张敛没说谎,他真的在把白耳送回家后,就开着车走了。
白耳安静地走进家里,洗过澡,洗过衣服,然后把自己关进房里。
他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住,过了很久,才慢慢地流下眼泪。
第二天,白耳把自己关了一天。
他快中午才磨磨蹭蹭从床上坐起来,枕头上晕开一圈深色痕迹,已经干了。
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白耳爬下床,从书桌柜上取出一包饼干,拆开吃了两块,觉得没什么味道,又放回去了。
他顶着红肿的眼睛坐在桌前,习惯性地想打开笔电看论文,想起来自己的包还在秉然西那里。他又找手机,想和秉然西发个消息。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白耳开始回忆昨晚的一切。他把棉袄和书包放在秉然西的车里,手机放进裤子口袋,进了酒吧,被拉进舞池,周围很多人,音乐很吵,他被挤得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