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敛的瞳孔在那一刻微微收缩。
他看着秉然西把白耳拽进舞池,回过头和白耳笑着大声说话。他们像两尾游鱼汇入鱼池,被人群推挤着向前。
白耳还穿着浅色的高领毛衣,忽闪的灯光将他的皮肤照得雪白,照亮他飘忽乱转的水润眼睛,以及因为紧张而抿起来的、柔软的嘴唇。
他那么单薄,看起来慌忙没有依靠,好像一片落进深潭的羽毛,水波轻轻一推,就要被推走。
“小白耳!好玩吗!”秉然西在白耳的耳边大声说话,以免音乐盖过他的声音。
白耳快被吵死了,所有人都在他的旁边挤来挤去,白耳不得不扶住秉然西的胳膊,才不至于被撞倒。他不想弗了秉然西的兴致,便说:“还可以。”
秉然西凑近他:“你说什么?”
白耳只好提高声音:“我说,挺好玩的!”
“咦,这不是小白耳吗。”前面的女生回过头来,是袁寄。她的身边还有顾焕,和几个白耳没见过的人。
顾焕看到白耳,流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秉然西对顾焕摆出胜利者的姿态:“我请来的。”
顾焕耸耸肩,敷衍地给了秉然西一个大拇指。
“白耳,你怎么来啦。”袁寄挤过来,把他往自己人这边拉了拉,不让那些过于高大健硕的外国人撞到他。
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呼:“白白!”
白耳心想天啊,他头一回来酒吧,怎么净遇着熟人。
杰西卡和孙朱凌奋力挤过来,看清真的是白耳,顿时大叫起来:“大佬,你也蹦迪吗!”
陈淘淘和西蒙落后一步,看到白耳又是一阵鬼叫,一时间一大群人都挤到白耳这边,白耳差点被吵到窒息,舞池里又热,他还穿着毛衣,下巴上堆着口罩,白净的脸颊已经热得通红,他问:“你们怎么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