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愣了一下,笑道:“我操,你还真做得出来,亏我还以为你是帮我写来着。”
周巍也笑,“一份政治卷子想两个答案不太好想,你将就下,下次我再帮你写数学和英语。”
“行。”谢屿笑了笑。
政治作业不多,就是写得累,谢屿口述完,晚自习也下了。把作业交上去后,周巍又看了看谢屿的手。
好在谢屿只是磨狠了,没真磨破皮,红印子过了会儿就消了,但就是那块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谢屿怕周巍担心,就没说。
没想到,在又练了几天扇子舞后,某天打篮球的时候,那块红印子直接紫了,一片淤青。
谢屿刚开始时,没觉得异常,直到打久了,掌心越来越疼,他才觉得有异。起初他还能忍着,后来实在疼的受不了,才和周巍打了声招呼,说不打了。
周巍发现了谢屿的异色,问道:“怎么了?”
谢屿不好隐瞒,把手摊了开道:“好像恶化了。”
周巍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谢屿看着周巍这阴沉沉的表情,以为他会骂他几句,却没想道周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言不发地把球扔给陈阳,然后领着他往医务室走。
从去医务室到从医务室上完药回来,一路上周巍一直没开口说话,谢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小心翼翼地觑着他。
大约实在是被谢屿盯紧了,快到教室前,周巍脸色终于有所松动。周巍看了他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见周巍终于愿意说话了,谢屿赶忙讨好道:“你别生我气了。”
“我不是生你的气。”周巍说,“我是生我自己的气。”
他不怪谢屿,他知道谢屿不想他担心,他只是怪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谢屿的异样,这么久了,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谢屿愣了愣,低声道:“其实我之前也没觉得有多么疼,所以就没想和你说,真的不是你的错,只是我没告诉你而已。”
周巍的心情说不出是酸涩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他有时候多么希望谢屿能多依靠他一些,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行。谢屿还没有走出那一步。
或许是因为谢屿习惯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情,不管是家里的事情也好,还是自己的事情也罢,他从未想过与人分担。
周巍很能理解谢屿,因为他曾经也是这样。李廷的事情他也是独自一人扛了好几年。
他不会逼迫谢屿去告诉他什么,也不会强迫谢屿去依赖他什么。分担是两个人的事儿,依靠同样如此,他会继续等着,等到谢屿有一天愿意主动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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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屿的手上淤青一直到运动会开幕式那天还没有好,扇子舞是不可能舞了,于是大家把举班牌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他。
老邹把班牌给他时,还特担忧地问了一句:“举得动不?举不动咱就不举了。”
谢屿失笑,“老邹,我这手还没残废呢,举个牌子还是可以的,实在不行,左手也能举。”
老邹还是满脸怀疑,谢屿硬是当面在老邹示范了好几遍,老邹才勉强放心地把牌子给了他。
老邹走后,赵志华说道:“老邹这也太不放心你了吧,举个牌子都怕你磕着。你这都快赶上瓷器娃娃了。”
“哪儿啊。”陈阳说,“老邹这样宝贝谢屿八成是为了马上要举行的全国作文大赛吧。”
“作文大赛?”谢屿一愣,他好久没关注这一方面的事情了,也没听老邹提起过,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陈阳一脸无语,“不是,你心也忒大了吧。这比赛12月都要开始了,你还问啥时候的事儿。”
“我是真没听老邹说过。”谢屿看了眼周巍,“周巍,老邹跟你说过这事?”
“没,”周巍顿了一下,“但我们学校一般都是默认年级前十都参加。”
谢屿沉默了一瞬,“所以说,整个年级前十里,就我一个人不知道要参加作文大赛这事儿?”
陈阳和赵志华咽了咽喉咙,迟缓地点点头。
谢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究竟是老邹对他太自信,还是所有人都觉得他裸考就能上清华北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