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礼放下手。
下一刻,叶意揪起他的领口,重重一拳打在他脸上。
“我父亲待你不薄,你竟然这样对待他们!”
叶知礼脸被打歪,他用力把叶意一推,叶意的腿碰到茶几,桌脚擦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倾斜了一边。
叶知礼:“我没做错,错的是叶修文!”
叶意按捺住颤抖的手,心想够了,他没有再扑上去,而是拉开房门:“出去!”
叶知礼还在原地没有动,叶意大声喊安保,随后不再看叶知礼,径直往楼上走。
叶知礼应该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开庭的日子即将来临,他要把刚才录下的录音存储起来,交给律师,不能被一时的冲动毁了。
叶知礼:“就这样?”
叶知礼摇摇晃晃站起身道:“我还以为你要为你父母复仇呢,你父亲看着呢,来啊。”
叶意从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叶知礼,对方早已不复以往的威风,像是自暴自弃的丧家之犬,他忽然觉得可笑:“我父亲同意祖父把你认回来,是他做过的最大错误。对你那么好,更是错上加错。”
看着叶意站在楼梯上,叶知礼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他第一次进叶家的时候,看到的叶修文,两个相似的身影折叠,那时候对方对他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叶知礼忽然三步做两步冲上楼梯,叶意皱眉:“做什么……放手!”
叶知礼竟突然伸手掐住了叶意的脖子,这个时候叶意才发现他的精神状况很不正常,眼中满是血丝,额头上青筋直爆。
叶知礼愤愤地盯着叶意:“是你的错,你先违背诺言,说什么一家人,最后竟然要为个女人去死,你本来什么都有了,还不珍惜,那不如把叶氏给我,让你那儿子喝西北风去,反正你也不在乎了!”
现在叶知礼的力气大得惊人,叶意用力掰对方的手,竟然没法掰开,吃惊之下听到叶知礼把他当成叶修文,说的这段振振有词的歪理更是愤怒:“你早就对叶氏觊觎了,我父亲专心照顾我母亲那段时间,你就没动过手脚?如果你真的在乎我父亲,记得他的好,就不会做出这些丧心病狂的事!”
叶知礼也认出了叶意,脸上的疯狂却愈发激烈:“对,对,这就是我,自私到底才对!”
但叶修文给予的那些温情,却在这些年里变成他心中的刺,日日夜夜以愧疚折磨着他,让他连睡也睡不好,不能彻彻底底的忘记!
叶意感觉脖子上的力道在加重,他被压在楼梯扶手边,随时快要掉下去了。
叶知礼眼中的疯狂和恨意在加深,看起来完全沉浸在某种情绪中神志不清了。
窒息感加深,叶意抬起腿用力踹向叶知礼,正中他的肚子。
叶知礼连哼都来不及哼出声,瞬时被踹得咕噜噜滚下楼梯,接着“砰”地一声,磕到地上不动了,血慢慢流出。
安保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叶意站在楼梯上一脸惊魂未定,而刚才的人正趴在地上,血从他身下/流出,生死不知。
过了一两秒,更像是过了几小时,叶意问:“他死了吗?”
说出口,才发现声音颤抖。
安保也被吓得不轻。
他蹲下来察看了一下,接着抬起头,咽了咽口水:“好像不太妙啊。”
叶意只觉一阵茫然,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忽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进来,那人扫了一眼地上的叶知礼,镇静地吩咐安保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几步到叶意面前:“你先冷静一下。”
叶意这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他……死了。”
谢丞静:“没有。”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笃定,但是皱着眉头,面上细微的焦躁显示事情并不如他说的那么简单。
接着谢丞静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