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很快离开了,叶湛把握着药包的手插入裤兜, 看着叶知礼的方向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冷嗤一声,擦着人群朝着他走去。
“父亲。”来到叶知礼旁边, 他没有一点芥蒂似地道。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叶知礼瞥了一眼叶湛, 他身上带着酒气,不知道已经喝了多久。
“不要叫我父亲。”喧闹的音乐中他说道。
叶湛不在意的耸耸肩,在他旁边坐下, 还点了杯酒。
“叶氏现在应该很忙吧, 父亲怎么有空来喝酒。”
他状似不经意地道,叶知礼却一下子转过头盯着他道:“凭你还想奚落我么。”
叶湛叫屈:“我们毕竟是父子,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
如果看不出叶湛幸灾乐祸的意图, 叶知礼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叶知礼道:“给我滚。”
叶湛却腆着脸靠近:“现在叶氏风雨飘摇, 父亲你又官司缠身,当初我没走的话或许还能为父亲分担一二。”
叶知礼:“就算叶氏再落魄,也没你这个杂种的事。”
叶湛脸色一变, 顿了顿:“我是杂种, 你不也是。”
叶知礼大怒,抬手要打, 但这次叶湛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顺从,他挥开叶知礼的手, 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父亲”狼狈的稳住身体的模样,冷嘲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叶知礼厌恶地看着他。
两人势如水火,完全不见半点父子的样子,倒像是敌人。
叶知礼厌恶他的情绪叶湛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做父亲会如此讨厌自己唯一的儿子,但现在他有点明白了。
叶湛问道:“我和你像吗,父亲?”
叶知礼嘲讽道:“我培养你,给你机会,你却丢尽我的脸,偷公司资金,这么愚笨短见哪里像我,分明是像你那个婊/子妈。”
叶湛额角顿时青筋暴出,咬牙看着叶知礼。
叶知礼轻蔑地回视他,仿佛他是某个不值一顾的垃圾。
叶湛锤了一下桌子,把正往桌上放酒的酒保吓了一跳,手一抖,洒出一些酒液。
酒保原以为叶湛会暴起打人,正准备叫人,就见叶湛低头深吸了口气,再抬头时候好像已经平息了下来。
叶湛:“不承认就算了,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叶知礼没理会叶湛的满腹郁气,这时他的酒杯空了,招手让酒保再倒。
“喝这杯吧,这款口感不错。”
叶湛忽然抽出那只一直插在口袋的手,盖住那杯他点的酒——没人注意到有两片药片缓缓沉入酒中。
叶湛把酒移到叶知礼跟前。
叶知礼不耐烦地看他一眼。
酒保生怕这两个莫名其妙的父子打起来:“兄弟,听我说一句,你父亲已经喝了一会了,有什么矛盾等大家清醒过来再谈啊。”
叶湛看了他一眼:“我就走了。”他起身往外走,等穿过一层层的人来到门口的时候,往里面望了一眼,正看到叶知礼端起酒杯,毫无所觉地饮下那金黄色的液体。
叶湛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